" 叮——" 地铁裹挟着潮湿的霉味冲进站台，我踉跄着扶住立柱。
这味道不对，不是寻常的金属摩擦味，更像是生锈的铁钉泡在血水里发酵的气息。
车厢门无声滑开，暗红色座椅上零星坐着几个乘客，全都低垂着头，仿佛被某种力量钉死在座位上。
倒数第二节车厢的照明灯忽明忽暗，我鬼使神差地走进去。
空气粘稠得像是灌了胶水，我刚在靠窗位置坐下，就发现不对劲——玻璃窗映出的乘客们依旧垂着头，但真实车厢里，那个抱婴儿的女人分明抬起了右手。
" 滋滋..."头顶的灯管发出电流杂音，我的手机屏幕突然蒙上一层灰翳。
23:59 的数字凝固了，秒针卡在最后一格疯狂震颤。
我猛地抬头，正对上车厢连接处一抹猩红的裙角。
那是个赤脚的小女孩，湿漉漉的长发遮住半张脸，脚踝上淤青像道丑陋的镣铐。
她怀里抱着个破旧的洋娃娃，纽扣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我的后颈渗出冷汗，刚才这节车厢分明空无一人。
" 小妹妹..."我刚开口，灯光骤然熄灭。
黑暗中响起细碎的抓挠声，像是指甲划过皮革座椅。
我胡乱按下手机电源键，惨白的光束里，小女孩的脸几乎贴在我鼻尖上——青白的皮肤下血管发黑，咧开的嘴角挂着暗红血丝。
" 你迟到了。"她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摩擦，"这是第23次到站。"
我撞翻背包后退，手机脱手滑到对面座椅下。
借着那点微光，我看到惊悚的一幕：所有乘客的头颅都以诡异的角度转向我，眼皮被黑色缝线牢牢封死，西装男人的领带正缓缓渗出血珠。
" 等等！"
我冲向最近的应急按钮，指尖触到的却是冰凉的鳞片状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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