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再次感知到身体时，发现自己悬浮在由地铁线路编织的神经网络中央。
林小雨的亡魂碎片像水母般在周围游弋，每触碰到一片，就有新的记忆涌入——手术台无影灯下，七岁的她哭着问"爸爸为什么要让我变成星星"，而林医生颤抖的注射器里，装着的正是从她大脑提取的神经突触溶液。
" 你终于找到我了。" 林小雨的本体意识从数据洪流中浮现。
她的身体由无数节车厢拼接而成，关节处裸露的电缆滴落着银白色脑脊液。
那些连接城市的铁轨，此刻正从她脊椎处生长出来，末梢扎入每个市民的后颈。
陈默的机械心脏突然迸发强光，胸口的荆棘纹身裂开，露出内部旋转的量子核心——那是林医生最后的忏悔，将自身意识熔铸成的逆模因炸弹。
当陈默扯出核心时，整片数据空间开始坍缩，林小雨的尖叫化为尖锐的电磁脉冲。
" 不要！"二十三个列车长从四面扑来，他们的身体正在融化成沥青状物质，"我们是新文明的圣子与圣灵......"
陈默将量子核心按进林小雨的胸腔。
爆炸没有火光，只有绝对的寂静在蔓延。
所有被数据化的建筑褪去血肉伪装，市民脖颈的接口绽放出昙花状的机械花蕾。
当寂静达到顶点时，陈默听到了雨声。 真实的雨滴穿透数据帷幕。
他跪在2017年的实验室废墟里，怀中抱着昏迷的林小雨。
窗外暴雨倾盆，尚完好的电子钟显示着23:58，秒针在59与00之间疯狂震颤。
" 你修改了原始代码。"林医生的全息投影从烧焦的主机升起，身体正逐渐透明，"但代价是......"
陈默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不是血，而是细小的数据晶片。
他的皮肤下浮现出地铁线路图，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闸机开合的金属摩擦声。
怀中的林小雨开始" ["create_time"]=> string(10) "17378645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