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车厢里都有个陈默在重复不同的选择：有的在救人，有的在逃亡，还有个正将洋娃娃的棉絮塞进小女孩的伤口。
红裙女孩突然抓住陈默的手腕，淤青处迸发出刺目白光。
当光芒消退时，陈默发现自己站在地铁站台的黄线边缘，手机屏幕显示23:58。
对面的玻璃幕门映出诡异画面——本该空荡的站台上挤满透明人影，他们脖颈都系着渗血的铁链，链子另一端深深没入他的胸口。
" 生者的赎罪，需要付出生者的代价。"林医生的声音从广播中传来，夹杂着电流杂音，"你每呼吸一次，就有个灵魂被永远禁锢。"
隧道深处传来轰鸣，末班车裹挟着腥风进站。
这一次，陈默看清了驾驶室里的人——二十三个不同年龄的自己，正隔着车窗露出统一的微笑。
第四章：荆棘契约 陈默胸口的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每根锁链末端都坠着亡魂的面孔。
地铁进站的瞬间，二十三个驾驶室里的"他"同时抬起右手，荆棘纹身从他们的指尖钻出，在车窗上蜿蜒成血色轨道图。
" 该偿还利息了。"镜中列车长打了个响指。
陈默脚下的黄线突然液化，化作沥青般的触手缠住他的脚踝，将他拖向轨道中央。
亡魂们发出饥渴的嘶吼，透明身躯因铁链绷紧而浮现裂纹。
红裙女孩的洋娃娃头颅突然弹起，棉絮里迸出林医生的手术刀。
" 割断锁链！"她尖叫着，腐烂的双手插入自己胸腔，扯出一团跳动的幽蓝火焰——那是三年前事故中所有亡魂的怨念核心。
陈默抓住手术刀挥向铁链，刀刃与金属碰撞迸发的却不是火花，而是记忆碎片：西装男人推倒老人时扭曲的快感、年轻母亲将陌生人推向钢筋时的泪痕、耳机青年拍摄濒死者时的颤抖......每斩断一根锁链，就有海量负罪感灌入他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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