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甩开儿子和老伴的手，好声好气地跟孙子说：
“霸总什么的，奶奶老了不懂，可是你看，奶奶给你准备压岁钱了，快来，给爷爷奶奶拜个晚年。”
孙子把手机摄像头对准了我，语气怪怪的：
“那我是不是还得给你磕头啊！”
“这是小辈给长辈拜年的规矩嘛，回报长辈养育之恩，长辈把你养大你多不容易啊，子晗，听话，不闹了。”
孙子忽然嘲讽一笑：“你养我？你身上浑身上下吃的穿的，哪一样不是我开直播赚的！”
这时，直播间的付费弹幕也在语音播报。
“今天这选角不行啊，演员怎么还不配合呢。”
“楼上没听到吗，人家年轻时候是知青，瞧不上咱！”
“不就靠这吃饭呢，要饭还这么拽？要饭得跪着要！这时候知道要脸了，又当又立！”
“……”
儿媳周丹啧了一声站起来，飞快绕到我身后给我膝盖窝来了一脚，我吃痛，忍不住直挺挺地跪了下去，手里的红包掉在地上。
我疼得一瞬间双眼发黑，膝盖骨都像是要碎了。
许子晗的小眼睛不满地瞥了我一下，才关掉手机。
他路过我，捡起红包打开一数，哼了一声：
“才两千块就想让我磕头？多几个零我再考虑考虑！”
说罢把空红包直接扔到我头上。
2
空空的纸袋落在身上没什么感觉，可我的心却像是被千斤顶砸似的生疼。
儿子儿媳立马扶着老伴起来，像是看不见我一样，有说有笑地进屋了。
只留我一个人在门口足足缓了五分钟才爬起来。
“妈，你快做饭啊，就弯下膝盖，你要休息多久！你孙子都饿了！”
我膝盖疼着，心里也有气，板着脸谁也不理。
可是担心孙子饿着，还是往厨房里钻，做儿媳和孙子爱吃的椒盐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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