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我将沈颜放在手术台上，转身，看见数十名医生正浩浩荡荡向这里跑来。
手术室的灯很快亮起，我的身边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
我只是不停地在重复一句话，“保大。”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突然就改变了对我和沈颜的态度。
但这些都无所谓了，我已然脱下警服，若是沈颜没有救回来，所有欺负过我和沈颜的人，我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抢救室门口，我攥着那本功勋册，独自逆行，出了医院。
我不敢面对现实，不敢听到沈颜最后的结局。
我一个人驱车来到了军区大院，我小时候居住的地方，我爸妈和沈颜爸妈认识的地方，也是我和沈颜定情的地方。
我站在车上，举起功勋册，一页一页往下撕。
“这一页，我爷爷抗美援朝，鏖战三年，光荣牺牲！”
“这一页，沈颜的奶奶参与抗洪救灾，保护了价值千万的公共财产和二十余名孩童，不幸卷入洪流，光荣牺牲！”
“这一页，我的父母，沈颜的父母，卧底三年传回无数关键情报，却在队友暴露身份的关键时刻果断挡道，惨死在边境，连尸身都没有。”
“这一页，我卧底拐卖组织破获拐卖案，救下整村儿童，立下二等功，却留下了终生腿疾。组织念我有功，许我提前退休，我却主动要求在县城当辅警，继续为人民服务。”
“这一页，沈颜卧底诈骗组织，将细节勇敢曝光，救了成百上千名失足青年，立下二等功。可她现在呢？”
“原以为我们可以安心回家普普通通过一辈子，可她连生个孩子都要被抢了床位！”
“求医院，医院百般阻挠，求警局，警局说我不懂事，既然我老婆连安安全全生个孩子的资格都没有，那我们两家报效祖国的意义何在？”
“你们听好了！这功勋册，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