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五岁那年，家里的狩猎证没办下来，爹爹一直愁眉不展。
他把谭建国喊到屋里谈事，我直觉有大事，蹑手蹑脚趴门上偷听。
“建国，你是个好孩子，身手好，不愁没出路。”
屋里传来我爹磕旱烟袋的声音。
自我出生后，爹爹很少抽烟，只在特别烦躁地还会抽一袋。
“师父，你放心！就算咱们家没狩猎证，我也能去城里打工，养你和娇娇。”
“老头子我不能打猎还有地种，你操心个啥，只是你们这一代啊，不能这么过。我已经找村长说好了，村上有入伍的名额，给你一个，你明天去祭拜父母，三天后就出发。”
“我不去！”
哟呵！谭建国不是事事都听我爹的吗？这是咋滴啦？还没入伍呢，翅膀就硬了，想单飞。
结果他下一句话吓得我以头抢地。
“我要去城里打工攒钱，娶灵灵过门。”
臭小子竟敢打我主意，我一脚踹开门，跑过去使劲踹了他一脚：“想得美！”
谭建国弯腰委屈地摸摸腿，蹲在地上一副执拗的样儿。
我跟爹对视一眼，爹的眼神我懂，不就是说动这个憨憨入伍嘛，小意思！
“你现在要啥没啥，咋娶我？”
“我可以进城打工赚钱。”
“我今年十五岁，十八岁不结婚就会被人笑话，你除了打猎什么都不会，确定三年内能存够娶我的钱？”
见他蔫巴的跟茄子一样，我再接再励：“你去部队里好好干，说不定三年内能混个军职出来，到时候我跟着你随军，不香吗？”
谭建国听到我说愿意跟他随军，眼睛随意亮了。
“灵灵，你愿意等我三年？”
“你要是入伍，我就等你三年，要是去城里打工，我就不确定了，说不定你还没攒到钱，我就遇到合适的嫁了。”
“别！我去！”
谭建国笑得太憨，我撇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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