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些后怕，刚刚众人的慌乱、激烈的挣扎，还有河水被惊起四窜的危险，仍在眼前。
万一他们有人反应慢了，万一笑笑挣脱过邵康了，万一有人受伤了，万一有个什么差错......
我不敢想那些万一之后的结果。
“对不起......”向庭舒揪着尿布，声音毫无底气，甚至不敢抬头看我。
“没人受伤，我们被保护得很好。”我握住向庭舒的手腕，声音有力。
他们都是好心为我，这意外发生的突然，谁也意想不到，而且他们抢救及时，结果不算很糟。
我望向已经归于平静的河面，有些发愣。于小河而言，好似方才众人的惊慌大事只是游戏一场。
水花落回，游戏结束，发生的一切似有若无。
而三年前的另一处河面，却更加无情。
吞下那么大的一个人，都没发出多大动静，悄无声息的，无人知晓。
意外落水的人都会挣扎啊，可是妈妈为何消失的如此安宁寂静？
她平静地步入河中央，平静地没入河水里，脸上的笑容仿佛在说“妈妈累了，想睡一觉。”
恍然间我忽然明白，妈妈是自愿的，她想用自己的消失，换来我往后安宁。
害死妈妈的不是奶奶，而是我自己。
9、
“本来想在走之前给你们留点美好回忆，没想到......”
在旧屋吃完晚饭，向庭舒把我叫到灶台边。
“都是美好的记忆。”我笑着望他。
“这里面有我家的地址和我的号码，别忘了来找我还钱。”向庭舒拿出扎着蝴蝶结的本子递给我。
“我有。”我双手背在身后，没动。
“纸条容易丢，这样保险一些。”向庭舒递本子的手往前送了送。
“那你先把这些钱收着。”三百一天的导游费和帮忙干农活赚的钱，他们悄悄塞给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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