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曾是奶奶娘家所在，后来人们搬去山脚，大路边修了桥，便没人再从这经过。
奶奶把妈妈带到河边后就离开了，妈妈高兴地伏在河边玩水。
我从远处的树后冲出来大声喊妈妈，妈妈看到我笑着往河中央走。
“妈妈！”
我哭着跑去，明明跑得那么拼命，妈妈还是离我越来越远。
周边没有人家，叫不来救命的人，妈妈掉入河的嘴里，被河水吃干抹净。
我想去找奶奶救妈妈，可奶奶靠着回家路上的大树睡着了，怎么叫也叫不醒。
他们都以为奶奶是想娘家了，在去见她妈妈的路上去世的。
无论我怎么说都没人相信我妈妈在河里，因为大家都亲眼看见，前一天奶奶找人把妈妈接走了。
只有我知道，妈妈回不来了。
旧屋安静的不像话，我不停歇地洗被子褥子，洗余下的尿布，洗笑笑穿过的妈妈的旧衣服。
屋里终于干干净净，没屎没尿，没尘没土。
我开门开窗，将难闻的味道消散出去。
旧屋恢复原样，只留下被弄脏过的痕迹。
一瞬间轻松许多，一瞬间又沉闷万分，我坐回空寂寂的旧屋，回到一个人的往日。
笑笑母子离开后，我比以前更加忙碌，更加拼命的干活、攒钱。
也会时不时抽空去集市买馒头，将那一条路来回走，走成了习惯。
很快学校开学，将我大部分时间困在教室里，我望着黑板的空档总会想起笑笑。
会想他们母子有没有找到新的避风所，担心他们在外面会不会被人欺负。
笑笑吃的好吗？奶水足吗？宝宝长胖了没，没换尿布的小屁股捂坏了没？
没有答案的问题钻进脑子里，找不到出口，怎么都驱赶不走。
我这状态引起了老师的注意，她叫我去办公室聊了聊，给了我张报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