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媳妇要发作了，叔叔好声好语劝道。
“你们放心，我以前从没找过你们，以后也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我听了心里想笑，面上仍要客客气气。
“你这是在怪我们没照顾好你咯，你不想想你离我们多远，你又不乐意去我那住，我天天忙里忙外照顾三个孩子，哪里顾得过来？你三个弟弟可都是梁家的种，养不好怎么对得起梁家列祖列宗，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奶奶？”
婶婶说着掩面低头，如泣如诉，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怎样做能让叔叔婶婶放心，你们尽管说。”
她们几年不来一次，现在突然到访，无非是怕我收留了傻子，以后万一有什么需要钱的地方，会找他们麻烦。
三个弟弟一来就围着傻子嬉笑打闹，一边是小孩的吵闹，一边是大人的斥责。
我实在不想再跟他们拉扯周旋，不如早早遂他们的愿，打发他们走。
“你把这个签了，往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婶婶见我如此爽快，不再装模作样，直接掏出一纸协议摆在我面前。
叔叔嘴唇动了动，表情为难，双手却乖乖垂顺在身侧。
协议大致内容是他们只答应奶奶照顾我，无力再多照顾一个人。要么我放弃傻子可继续与他们往来，要么我和傻子一块往后有事不去找他们。
我正看着白纸上荒唐跳动的黑字，小孩那边传出一声异响。
是傻子发出的声音。
三个孩子各执傻子一撮头发，向三个方向使劲扯。
傻子疼得哇哇乱叫。
“住手！”
我朝他们大喊。
瞥见冷眼旁观的大人们，一口气咽不下，上前一手一个薅着两个孩子的头发往外拽。
此刻恨不得我是八爪鱼，把三个孩子的头发全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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