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靠近的一瞬间，一辆黑色的皮卡车从便利店旁冲了出来。顾然坐在驾驶座上，满脸是汗却咬紧牙关，直直朝着我们撞了过来。老大愣了一下，迅速闪身躲开，我趁机挣脱开马仔的束缚，狼狈地朝车跑去。
“快上车！”顾然冲着我大喊。
我没有犹豫，直接扑进车里，顾然猛踩油门，车子像一头挣脱牢笼的猛兽冲上公路，扬起一片尘土。
车内一片寂静，只有引擎的轰鸣声和我们急促的喘息。我转头看向顾然，她的脸上满是疲惫，却依旧紧紧咬着牙，双手死死抓住方向盘。
“你……”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先别说话。”她冷冷地打断我，目光直视前方，“等安全了再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皮卡车驶入了一片荒无人烟的树林。顾然终于松开方向盘，整个人瘫坐在座椅上，大口喘着气。我靠在车门上，感到每一根骨头都像散架了一样，但心里却出奇地平静。
“为什么回来？”她忽然开口，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带着刺。
“因为……我欠你。”我低声说，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愧疚和痛苦。
她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透。
“现在呢？”她的声音几乎是喃喃，“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但至少，我们自由了。”
清晨的阳光穿透树林，洒在我们的脸上。我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终于从一个无尽的噩梦中醒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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