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牧抬头，只看见女儿单薄的背影。
“你倒是孝顺，本王看来，他不算个顶好的父亲。”祁不周回头看向她。
“世上又能有几个像圣上一样顶好的父亲，他虽糊涂又懒管事，却到底心里是将臣女当成女儿真心爱护的。周家的婚事，只他为臣女不平，顶过县侯夫人几句。若臣女那后母是个好的，父亲想必也是个更好的。”
“姑娘是个通透之人，一切都会好的。”
祁不周自认除了母妃，未曾见过这样的女子。他二十多岁不成婚，以病弱推脱，何尝又不是没有见到过中意的。世上大多数女子，至少他见过的那些，没有让他能下定决心过一生的。
“儿臣携武威将军之女钟离墨染求见。”他在御书房门口说道。
“他带个姑娘来作甚？难不成给钟离牧求情来了？”皇帝对着自己的总管太监成玉问道。
成玉自然是不知道的，只笑着摇头，喊了一句：“宣！”
“儿臣愿携一副将带兵入西南，如此父皇尽可放心。”
“哪还有什么副将给你带，门外跪了个听了后宅妇人之言，不让去的。大将军倒是有那个才能，可年岁甚高，不宜舟车劳顿。剩下那几个将军，皆不成大器。”
皇帝敲着自己手中的笔杆，这几日深思熟虑，也未曾想出来这么个人。
“儿臣自己选了一个，甚为满意。武艺算得上高强，兵法运用与处世之道也与儿臣不谋而合。”
祁不周看着一旁仍然跪着的钟离墨染，不卑不亢，也毫无面圣的惊慌与不自在。皇帝自然也是看出了他的用意。
“你要带个女子做副官？”
“非一般女子，只钟离姑娘可胜任。儿臣看来，哪怕是男子，也不及她的将才。”祁不周说得很认真。
“哦？钟离姑娘自己的想法呢？且朕听闻你与那新科状元有婚约在身，待嫁之女，家中怕是不会让你抛头露面。”皇帝问着，却并未叫她起身，似乎还带着些不信任。 string(10) "173656777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