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了栏杆，他狠狠摇晃起来。
眼中急得出了泪，顺着干瘪的颊流下来。
他是真的疯了。
裴绍钦也恨裴尚。
几步走近，他将裴尚的领子死死拽住。
“裴尚，你疯了，你活该。”
“我娘救了你，可你是怎么回报她的？”
“将她挫骨扬灰，皇祖母将她的牌位入了祠堂，可你呢？”
“又将她的牌位扔出来丢给狗……”
一瞬，裴尚眸子里琥珀色的光彩闪了一下，拍着腿大笑起来。
“救了我，救了我……”
笑声在殿里，连绵不断，可他眼中的泪却簌簌地落。
“就因为她救了我一命，她死了，父皇母后对我百般苛责。”
“他们说我，烂泥扶不上墙，说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可是他们生不出别的孩子了，父皇不举了……”
“皇姐死了，他们的孩子只有我……”
他笑得很是大声，眉眼间有一股散不开的阴郁弥漫。
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像是被抽走了生气。
“只有南音，只有她……”
“南音，南音呢，快把她还给我。”
死死拽住栏杆，裴尚将笼子摇得叮当作响。
红着眼吼。
泪珠粘在睫毛上，晶莹剔透，像是一块透明的玉髓。
裴绍钦打开笼子，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城南多了个乞丐。
是个发了疯的乞丐。
见过的人们都说他长得有些像前任皇帝裴尚。
只是那乞丐穿着土黄色的衣裳，上面的补丁粘了一片又一片。
他们都不信，那是裴尚。
于婠拉着我去逛街市时，我瞧见了他。
灰头土脸，白发黄衣。
皮肉凹进骨头里，将骨头的形状映得分明。
脸上青紫交错，像是被人揍的。 string(10) "17365142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