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明黄里衣，他惊恐看着我。
“音儿，你要干什么？”
“不是我杀的你，是音娘，音娘……”
他扶着床头，一个劲儿地往里缩着。
指间拽着被褥，紧紧的，手背上青筋若隐若现。
他在害怕。
害怕什么呢？
我几步逼近，将额间的发丝撩开了些。
“陛下，您不是说喜欢我吗？如今，我回来了，怎么……”
特意将嗓音压低了些，沙哑，粗犷，像索命的厉鬼。
今日的我，着了白衣。
“音儿，朕心悦你，是音娘，音娘，是她杀了你，我已经……”
“已经替你报仇了，音儿，你别，别杀我。”
忽地将床上的被褥埋到了他头上，裴尚哆嗦着。
还在往里缩。
这一刻，我觉得，他可憎又好笑。
敢做不敢当，他是没杀我，可音娘杀我时，他怎会不知道，可他眼睁睁看着。
借着瞧我的借口，一日复一日，给我爹送着毒药……
“那我爹呢？”
我走近床上，撩了衣摆，凑近了他。
一把将他头上的被褥掀开。
“陛下不妨说说，我爹，又是怎么死的呢？”
我的嗓音很轻，特意压低了，凑在裴尚耳边。
伸出指尖，轻轻在他的脸上摹画。
“是陛下杀的吗？”
一瞬，他的脸煞白，瞧着我，眼中没了光彩。
“不不，不是朕……”
他移开眸子，微微攥紧了指尖，可依旧掩不住他的颤抖。
“不是朕，不是朕……”
他的唇很白，泱泱的，像生了病。
我将指尖移过去，触感凉凉的，实在不像活人。
他很努力地，很努力地将身体缩在一处，好似那样，就能缓解些他的恐惧。
可是，我就喜欢瞧他这般样子，怎么办呢" ["create_time"]=> string(10) "17365142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