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珠，你做梦……”
我不顾身后林杰大吼大叫的叫骂声，转身离开了牢房。
7
林杰是死了，但林氏那老婆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林氏日日以泪洗面，几日滴水未尽。
我带着丫鬟小小去看望林氏，好歹也是婆媳一场。如今她这般落魄，我自是要去好好问候一二的。
“婆婆，您今儿个可又是想儿子了？”我甩了甩衣袖，坐在小小搬来的圆凳上，“过几日您儿的头七，要不要烧几炷香？我听人说啊，这被砍了头的犯人，进不了宗族祠堂，就连去了阴曹地府，也得下十八层地狱，受惊折磨。”
床榻上病恹恹的林氏怒目圆睁，眼神跟淬毒似的。我无视她的恼火，继续补刀，“哎，您说是不是有点惨？”
林氏咿咿呀呀了半天，也没说出几个字来，勉强能听清楚一个“滚”字。
今日她不说，我自会收拾东西，离开这破烂地方的。
“您犯不着用这种眼神看我，看在您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面子上，我再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林家有后了。醉烟楼的花魁莫如烟怀了林家的子嗣，您可以安心了。”
林氏恨了一辈子的风尘女子，还是踏进了林家。
她当儿媳时，丈夫整日花天酒地。
当婆婆时，儿子日日逛窑子。
如今，就连她的大孙子，也是青楼女子所生。
这也是她的报应。
我上辈子被林杰殴打，少不了她在耳边添油加醋。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嫁到林家，便得担起相夫教子的任务来。你尽管去打去骂，女人就得这般管束。”
“女人生来命贱，你若不好好调教，她便不知尊卑。”
“你且放手去调教，只要不死，我自有理由给姜家解释。”
“……”
蛇鼠一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