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伤口的恶化，一股浓烈刺鼻的恶臭从那里散发出来，那气味仿佛有了实质一般，直往众人的鼻腔里钻，熏得大家眉头紧皱，胃里一阵翻腾，纷纷忍不住用衣袖或手帕紧紧地掩住口鼻，试图阻挡这可怕的味道，可即便如此，那股恶臭还是丝丝缕缕地往鼻子里钻，让人几近作呕。
再看顾云笙本人，头发乱如枯草，脸上更是布满了厚厚的污垢，道道已经干涸的血迹相互交织在一起，有的呈暗红色，有的则近乎黑色，纵横交错地糊在他的脸颊、额头以及下巴上，让人根本分不清这血究竟是他自己受伤后留下的，还是从翠柳身上沾染来的。
他的一双眼睛瞪得极大，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眼白上布满了血丝，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是大帅，我是九州之主啊！”
“我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这一定是假的，是一场噩梦，快醒醒，快醒醒啊……”
他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用力地揪着自己那乱如枯草的头发，手上的力道极大，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一缕缕头发被他硬生生地扯了下来，可他却浑然不顾。
那模样，任谁见了都会觉得既可悲又可怕，就像是一个被命运彻底击垮，却又不愿承认失败的疯子。
张副官微微叹了口气，朝身后的士兵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上前，将顾云笙拿下，无论如何，这场血腥的闹剧，也该在这里画上一个句号了。
顾云笙眼见着士兵步步逼近，满是慌乱与抗拒，一边挥舞着瘦骨嶙峋的双手，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着：“别过来，你们都别过来！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害的……” 他的声音因为长时间的嘶吼变得愈发嘶哑难听，仿佛破旧的风箱在艰难地拉动。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那癫狂的神情中竟多了一丝期待。
“对了，苏婉柔，她呢，她一定能帮我。” string(10) "17362535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