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4354160" ["articleid"]=> string(6) "454989" ["chaptername"]=> string(14) "第3章 闲谈" ["content"]=> string(7150) "

沈家夫妇吃醉了酒,被沈倦扶着进了屋子,沈怜正在收拾吃过的碗筷,突然想起来什么:“季大哥,你是住客栈还是住我家?要是住客栈我领你过去,要是住我家我就给你收拾个屋子,屋子里东西都是齐全的,就是没人住怕积灰。”

季雁行本来是打算住客栈,不过他瞧着沈怜可爱,换了个念头:“这儿就很好,要是去了客栈,明日去落塞湖岂不是麻烦?”

沈怜想了想是这个道理,欣然点头,比了个方向:“被褥都在那儿晒着,等晚一些我给你铺上,都是新做的,我娘疼着我哥,听说他要回来了,买了好多棉花自己弹了好久,瞧被角的佛手花样,是我绣的,它代表着吉祥如意岁岁平安。”

府上一应事物,除了买的,就是皇帝赏的宫中御用,季雁行还没见过自家做的被子,难免多看了两眼。家中都是读书人,只有他从小习武,后来十七就去了军营,四年了也才从边关返京,他已经过了要父母呵护偏爱的年纪,但是还是忍不住为他们一家和睦的氛围而心软。

季雁行也喝了两杯,此刻春风袭来,突然间有了一丝困意。

沈怜见季雁行闭着眼,猜想他醉了酒,只是屋子还没打扫出来,不好叫他去睡,想了想,拍拍他的肩:“那儿是我爹用麻给我搓出来的吊床,季大哥你醉了去那儿躺一会儿,现下天气正好,躺着也不怕着凉,我去给你拿薄一些的被褥垫着。”

说完就一阵风一样地进了自己的屋子,抱着被褥就哒哒哒地跑了出来,从被褥后边露出一个头来,笑得甜甜的:“虽然是我用过的,不过都是春秋在吊床上用的,洗了晒过,今年还没用,都干净着!”

季雁行看着沈怜细心地铺好褥子,又把被子堆在边上,扭头朝他招手:“快来快来。”

直到季雁行躺好了闭上了眼,沈怜才走开。

“将军呢?”沈倦从房内出来,只看到自家妹妹。

沈怜嗔他:“哥哥你真的笨死了,你还这样叫他。我看他有些困倦的模样,屋子还没收拾,让他躺在榆树下那张吊床上歇一会儿。”

沈倦用食指推了一下沈怜的额头,笑着道:“真是给你宠坏了,连我你都敢说不好,快把我乖巧的小妹还给我!”

沈怜嘿嘿笑:“那我不乖巧也是你的小妹呀!”

二人利索的收拾了院子,又把两间房也收拾了出来,因为院子是后来扩大的,新修的一间屋子靠着沈怜的那间,沈倦不好意思让季雁行住自己住过的房,就把他安排到了新屋子去。

忙来忙去也到了日头西沉的时候,杨嫂子家里烤了地瓜,招呼着沈怜去吃,沈怜颠颠地跟着屁股影就跟过去了,用小竹篮兜了一篮子热乎乎的烤地瓜回来。爹娘和哥哥在准备晚饭,她就抱着小篮子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她弯着腰,轻轻的用手把地瓜的香味扇出去:“怎么有人这个时辰还不醒?香香的烤地瓜,再不醒来就要被我吃光了!”

沈怜现在再看季雁行也还是会像第一眼那样心里发慌,那个梦那么真实,不光是长相,甚至身份都不变。说来季雁行长得倒是十分俊朗,他是北边的人,跟南方那种一眼的书卷气不同,他的脸更立体深邃,比起江南柔和的春水,更像是巍然耸立的山岩,轮廓分明,他的眉眼看起来就很冷冽,只有笑起来时稍显温柔,鼻梁高挺,嘴唇偏薄,看着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其实也只是唇角微勾。

说来季雁行也算是十分有名,十七岁就去了军营,塞北四年,大大小小的战役也参与了几十场,如今举国闻名,虽不说可止小儿夜啼,但凡听到他的名字也要被震慑一番,说是治军严明不苟言笑,现在看来传闻也不尽其实。

“春光缱绻,难免好眠。”季雁行翻身坐起,他其实在沈怜走过来的时候就醒了,习武之人总是多一些警觉,不过他没有立刻睁开眼,而是要看看沈怜要做什么。

沈怜把小篮子放在地上,选了一个大小适中的地瓜开始剥皮,剥了一半的皮,沈怜把手上的地瓜递给季雁行:“拿着下面,上面我已经剥好了,不能吃太大的,马上就要用晚饭了,不吃晚饭要被骂的。”

说完她又蹲下去给自己挑了一个地瓜掰做两半,扭头叫道:“哥哥,季大哥有事找你!”

沈倦一听赶忙就走了过来,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是什么事,就见蹲在地上的沈怜递出半个地瓜,笑眯眯的说:“季大哥说找你来吃地瓜呢,好香好香。”

沈倦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呀!怎么拿将……季……他做幌子,现在还吃这个,不怕娘看到了要挨骂?”

沈怜装可怜:“就是怕挨骂嘛,那我说了是季大哥找你,就算他们看到了我们在吃地瓜,他们也不好意思说嘛。”

沈倦和季雁行都听笑了,丁点儿大的姑娘,心眼子倒是不少,不过也没再多说什么,悄悄地把手上的地瓜吃完了才洗手去吃晚饭。

农家人没那么讲究,只再添一两个菜,又把中午吃剩的菜热一热也就是一顿了,季雁行常年行军,就是白水冷馒头也是有的,他对吃这一块并不讲究。

夜深,季雁行白日里睡了快一个下午,此刻并不困倦,在屋内闲坐也是无聊,推开窗户,却发现沈怜也没睡,见他推窗还惊喜道:“季大哥,你也是来赏月的吗?我就特爱赏月,四下寂静,只有万古的明月照过世间前后人。”

季雁行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睡不着,也就胡乱的点点头:“塞北的月也很好看,比起在水乡时的婉转多情,倒是像塞北的风一般带着两分凌冽。”

沈怜被他这么一说,立刻就心痒起来:“季大哥,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塞北的风光?听说那儿有一望无际的草原,北边的鞑子是不是个个都又高又壮,他们还吃生肉?”

季雁行短暂地笑了一下,随后道:“那儿确实有辽阔的草原,飞驰的雄鹰,奔腾的骏马,那儿也有呼啸的狂风,有满天的黄沙。”

还有哀哀哭泣的百姓,有支离破碎的城墙,有叫人一眼就胆寒心颤的累累白骨。连年战乱,民不聊生,他每每看到都心痛不已,报国从军也只是为了他们能吃上一口热饭,穿上一件衣衫。

“听起来好有意思,我哥哥就不曾同我说过这些,只说边塞苦寒,不如家中。”沈怜歪着头看天上那一轮满月。

季雁行也抬头看那一轮月:“他说的也不错,明日还要早起,沈家小妹,快些睡下吧。”

沈怜看着隔壁关上的窗,忽然也涌上了两分睡意,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关上了窗,也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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