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4331536" ["articleid"]=> string(6) "452251" ["chaptername"]=> string(15) "第10章 茶谈" ["content"]=> string(6747) "

第二天下午,诺来到护安部临时军研所。一间狭小的实验室,却不失幽静和整洁。

赫尔曼正在对着窗外出神。他走上前打招呼。

“嗨,教授,气色不错,一路劳波累坏了吧,先好好休息。”

“不敢不敢,诺大首席。”赫尔曼带着满腔怨气,“辗转六国才把我搞过来,您可是费心了。”

“你要是不愿意,本可以掉头去找布列塔尼亚的皇帝老头邀功,告诉他特派官大杀四方的战装甲其实是你的杰作,余生怕是能享尽荣华富贵。”

赫尔曼翻了个白眼:“哼。这些道理我如何不懂,可你派人一路跟着我,恐怕我只要后退半步,就没有余生可谈了。”

两人没有再说话。

诺看到桌上有个半满的茶壶,就熟练地沏了两半杯,将其中一杯双手递给赫尔曼教授。

“教授,是我的不对,您消消火。”

他也轻啜了一口,感觉味道醇厚,便轻声赞叹几句。

“那是自然。”赫尔曼微微抬起下巴,“梅子箐,从久昼买的,可是难得的极品。可惜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只能在中国买上一套茶具回去泡。”

赫尔曼话里有话。

刚才他邀请那几个追踪的小伙子坐下喝杯热茶,毕竟他们一路上怪不容易的。

淡淡的茶香,使着模糊的记忆越发清晰,诺想起自己的童年。

他生活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士”阶家庭,后山上就种着这种茶叶。父亲爱喝酒,一到周末便常常晚归。母亲就会在家里提前煮好葛花茶,给父亲醒酒用。煮茶时,家里就会充满一股甜甜的香气。有时趁母亲不注意,偷偷尝一口,却会被辣的不行。

“跟我讲讲吧。来的路上看见国防大楼在重建,怎么回事?”

他揉揉太阳穴,开始回忆那个麻烦的一周。

那天分别后,我跟科斯特带队回到大裂缝,在那里一边测试战装甲,一边训练。开战后,我们一路打到提拉库萨。后来得知总统在国防大楼,就直接赶了过去。因为要抓活的,放不开手脚,所以在大楼附近浪费了点时间。也许是当时事发突然吧,驻防兵力不是很多,六台战装甲分散开吸引火力,科斯特就趁乱摸进大楼内部,把他们总统绑了出来,然后我们就撤到郊区扎营了。营地是早就准备好的,加上战装甲撤离速度快,一直没被敌人发现。

“然后呢,你还没告诉我大楼被毁是怎么回事。我可不相信战装甲身上的那仨瓜俩枣有破坏人家国防部的威力。”

当时为了掩护科斯特少尉潜入,我让最近的一台战装甲往大门压,结果那台战装甲的能源箱被击穿了。一股热浪席卷而来,大门处人仰马翻,连我也被掀飞出去。回过神来,大楼已经塌了。如果不是战装甲保护,我可没来你这儿喝茶的福气。

“那机师呢?”

“重伤至昏迷,正在陆军医院观察。”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在游离。

赫尔曼耸耸肩——战装甲再结实,那也不是刀枪不入。连城墙都炸塌了,机师还能活着?——但赫尔曼没有追问下去。

诺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名单,递给赫尔曼教授,“护安部决定全力支持你的装甲研究计划。我从圣卢西亚科研院要来一份名单,计划成立战装甲研究所,你挑挑人吧。”

赫尔曼坐到桌前,点根烟,简单翻了翻:“咳咳……都是青年才俊啊……不行,我反对。”赫尔曼把名单往诺面前一扔,“这都是圣卢西亚的顶级科研人员了吧?你把他们从各个部门调过来跟我搞没有名头的战装甲,不但会毁掉他们的一生,更是在毁掉这个国家的未来……咳咳……”

赫尔曼情绪激动,咳嗽也越来越厉害。一仰头把杯中的茶全部饮入。茶水顺着他的嘴角流淌而下,落在衣襟上。

诺拿手帕给他擦茶水,等他平静下来,才慢慢解释:“我们也认为基础研究不能丢,但他们是自己找来护安部的,有一个至今还赖在我那里没走。”

赫尔曼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说:“我真是老了,弄不清你们这些小年轻天天在想些什么。你先走吧,把名单留下,我今晚拟一份战装甲机师的训练的草案,明天你再来见我。”

正说着,阿加托克雷走了进来。正巧见到二人在悠闲地喝茶,有些惊诧。

“这位是赫尔曼教授。”诺起身给二人引见,“教授,这位是……”

“咳,不用说了,斯图尔特总统我还能不认识吗。”赫尔曼伸出手去,跟阿加托克雷握手。

看阿加托克雷脸上为难的神色,诺微笑道:“教授千里迢迢从布列塔尼亚赶来,以后就是咱护安部军研所的所长了。”

“哦哦………您……您就是……”阿加托克雷双眼放光,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您就是战装甲的主设计师是吗?我听诺说起过您,与您的合作是我们护安部的荣幸。”

诺让二人坐下,他取出新茶杯,给二人倒茶。

阿加托克雷是第一次见这么小的“碗”,也知道久昼的礼仪非常繁杂,就笨手笨脚地抓起来,一仰头就灌进嘴里,烫得不行。

“那我就直说,”阿加托克雷嘴里像是含着什么东西,“布列塔尼亚的大使馆来人了,说如果我们安全送回三皇子,他们愿意重新举行谈判。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护安军和新政府都是刚刚成立,我们没有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帝国硬碰硬。暂且缓一缓,先把西尔维奥送回去,下次还有机会,你们看怎么样?”

诺没有说话,自顾自地打量赫尔曼买的茶具。

“教授,你是战装甲的发明者,最清楚战装甲的实力。那你觉得我们能就凭借五台战装甲跟世界第一帝国掰手腕吗?”

“不能吧……”赫尔曼瞟了诺一眼,“但,我觉得可以一试……”

阿加托克雷看教授也站诺那边,有些急了:“拜托,一旦开战可不是咱护安部这几百个人的事,这可关乎圣卢西亚联邦千千万万无辜性命。”

诺把梅子箐一饮而尽,然后把茶杯放在赫尔曼面前,茶杯底部的精美图案反射着璀璨的光芒。

他微笑着对赫尔曼说:“亏你自称久昼通,久昼本土茶杯的底部哪里会有这么精致的花纹。用久昼的话说,这叫过犹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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