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物开始发挥作用,他的意识渐渐模糊。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他紧紧攥住床单,像是要抓住最后一丝理智。
因为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另一场战争的开始。
第六章 白色牢笼
"吃药时间到了。"
这是陈明在病房里听到最多的一句话。每天三次,准时送来的白色药片,像是某种仪式的献祭品。
他已经在这里住了一周。病号服宽大而单薄,穿在身上像一层不合身的皮。镜子里的人眼神恍惚,下巴上冒出了杂乱的胡茬。他几乎认不出那是自己。
"张嘴。"护士例行检查。他们总是要确保病人把药完全吞下去。陈明知道那些药片的成分和作用——他曾经开过无数次类似的处方。现在,这些药物正在吞噬他的意识和记忆。
"抬起舌头。"护士用小手电筒照了照,"好了,下一个。"
隔壁床的老张冲他挤挤眼。这位老病人教会了他一个小技巧:把药片藏在牙龈和脸颊之间,等护士走后再吐出来。但不能总这样,否则会引起怀疑。
"你以前真的是医生?"午饭时间,老张压低声音问。这里的病人大多神志不清,但老张看起来异常清醒。
陈明谨慎地点点头。他已经学会了在这里说话要格外小心。墙上的摄像头无处不在,连病人之间的窃窃私语也可能成为"病情记录"的一部分。
"我看见过他们半夜带人来做特殊治疗。"老张用勺子搅动着难以下咽的白粥,"那些人再也没回来过。"
陈明的手抖了一下,白粥洒在病号服上。他想起王海,想起那份写着"B-137试验"的文件。也许老张知道些什么。
"今天的药有点不一样。"老张突然说,"味道变苦了。他们在试新药。"
走廊里传来尖叫声。一个新来的病人在发疯似的挣扎:"我没病!放我出去!"几个护工冲进去,不一会儿,病房恢复了" ["create_time"]=> string(10) "17349537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