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娃儿吹得“哇哇”哭。
男人接过娃儿，抱怀里直摇晃，指着墙角的脏衣服，说，“去洗了！”
提桶去河边洗衣服时，我总是望着远方发呆，看着夕阳一点点沉下去。
只有在这时，我烦躁的心，才能得到真正的宁静。
清凉的风绕过指尖，牵引我走向夜的深处。恍惚间，我感觉自己仿佛与这黄昏融为一体。
“噗通”一声响！
河水呛入咽喉，在肺腑炸开。
恍惚听见，有人叫喊，“来人啊！傻子落水啦！”
声音隔着水，很小很小。
意识弥留之际，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在宽阔的屋子里，墙面贴着能照出人影的瓷砖，屋顶吊灯精致。
我想，那或许是天堂吧。
恍恍惚惚睁眼，男人正拍着我胸脯，皱眉望我。
窗外大雨“哗啦”，屋里也跟着漏水，“叮叮咚咚”漏进盆里桶里。
我“噗”一口水吐出。
抬手猛捶男人肩膀，“啊啊”大叫：
天堂！
我看到了天堂！
男人一个字都听不懂，直皱眉。
突然，大手扣住我手腕儿，压身下来，沉声道，“别闹！”
我知道，又要生孩子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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