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孤身一人，会很冷清。可门口地上厚厚的碎鞭炮纸，二层小楼的门檐下翘着二郎腿聊天的人们，好像都在告诉我事情不是我认为的那样。
“老朱啊，你真跟头猪一样，憨地要死。怎么去了这么久，等你搞点饭给我们吃，就这么难？烧火（做饭）的把姜葱什么地早就剁好了。你去买个鱼、肉，怎么这么难呢？难道是对我们有意见？”
“没有意见，没有意见！”
我和爱人没敢让他搬重的，他只提了一些不属于这个时节的青椒，还有蘑菇和豆腐之类的。
我看他下车的时候还一瘸一拐，进门被这些莫名其妙的人噎的时候，反倒是看着挺正常。我和爱人一直跟在他后面，这些我们自然也看得清楚。
“老朱啊！你搞什么，烟都不准备一点？”
老朱嗫嚅着，“有有有！”
他将东西换了一只手，擦破的裤子才暴露了一点点，他赶紧提着东西将那些破洞都遮住了。原来的那只手在兜里摸索着掏出两包烟来，那烟盒已经瘪了，估计是之前摔倒的时候造成的。他伸出去拿着烟的手，本就枯槁，加上略微轻抖，很容易就让我想起了冬天荷塘里，飒飒寒风中，来不及落尽的枯败的荷叶。
“就这屁烟，还拿得出手哦？不说要你买中华，买两包芙蓉王总是应该的不！”
他干笑两声，嘴角微微抽搐，挤出一些客气话来。
“哼哼哼，你们坐，你们坐，我先进去！”
在经过里面一桌打麻将的时，他将剩下的一盒烟扔到了桌子中间。
门口的人已经开了烟，难听的话随即传来。
“屁十块钱的烟，还烂成这个样子，真是越来越抠了！”
厅里光线不好，他的脸色也越发暗了！
5、
我们跟着他走走停停，终于将东西放在了厨房。
厨房里有个做饭的阿姨，斜眉冷竖，一脸凶相，从我们一进来她就开始抱怨" ["create_time"]=> string(10) "173450745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