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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铉心中感动,他知道杨倓并不是为了拉拢自己,而是出于一种对自己的好感,是一份少年人的情谊。

  他想了想,便从靴中抽出军刺,放在桌上,“这是我师父留给我的纪念,天下独一无二。

  我送给殿下,可以做防身之器。”

  杨倓拾起军刺,他并不懂铁器,但他见军刺造型美观,非常精致,是他从未见过。

  他也颇为喜欢,便欣然笑道:“那我就收下了。”

  ........

  武川楼内,柴绍在会主房门前等了片刻,房间里隐隐传来张出尘不服气的声音,“为什么我不能去,我试过他的武艺,他比我差得远,凭什么义父就偏偏看重他,看重一个外人?我不服!”

  “没有为什么,你不服气也得接受,这是我的决定,我先警告你,不要再找他的麻烦,否则我会严惩你。听清楚了吗?”

  门忽然开了,只见张出尘满眼泪水的冲了出来,她也不看柴绍,满眼愤恨奔去。

  柴绍摇了摇头,她太要强了,这时,房间传来窦庆的声音,“进来吧!”

  柴绍走进房间,躬身行礼,“参见会主!”

  窦庆知道柴绍刚才听见了他和义女的争吵,便苦笑一声道:“我这个义女对张铉偏见太深,总是以武艺高低来衡量一个人,她将来非要吃大亏不可。”

  柴绍笑道:“她毕竟还年少,以后会慢慢明白。”

  “算了,不提她了,说说张铉吧!他决定了吗?”

  柴绍点了点头,“他最终决定了。”

  “他果然决定去突厥了!”张铉的决定在窦庆意料之中,他轻捋银须,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柴绍却没有看出会主那种意味深长的笑容,叹了口气又道:“是的,他的意志很坚决,宁可不做侍卫也要北上,似乎燕王也同意他北上,并给了他长假。”

  窦庆负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虽然张铉愿意北上突厥,但如何让张铉契合这次武川府的行动,却又是一个难题。

  张仲坚已经在几天前北上了,窦庆有点担心仅张仲坚一人,力量稍显薄弱,如果张铉肯看着青石经的面上出手助他一臂之力,两人齐心合力,那这次任务成功的可能性就大得多了。

  窦庆早已策划好了一切,但他也知道张铉不是纸鸢,以张铉的才智,他根本控制不了张铉,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张铉去找紫虫玉蛹的契机,必须想办法让张铉去那批物资失踪之地。

  在这局棋中,关键是需要一个中间人做牵引,将张铉和张仲坚契合到一条路上,而这个人是谁,窦庆已经想好了一个最合适的人选。

  虽然这个中间人并不是柴绍,但窦庆也希望柴绍一同前往。

  想到这,窦庆对柴绍笑道:“你也陪同张铉一起北上,走之前我会再交代你一些细节,总之,你紧跟着张铉就是了。”

  事情在柴绍的预料之中,会主果然要自己跟随张铉一起北上,他心中无奈,只得硬着头皮道:“属下遵命!”

  窦庆听出他语气中的无奈,便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你为武川府所做的事情都会记录在案,将来武川府绝不会亏待你。”

  “属下不敢!”

  窦庆又从桌上玉盒里取出一只小水晶瓶,凝视里面紫色浆液片刻,递给柴绍,“假如张铉在突厥买不到他想要的东西,就把这个给他。”

  “这是....什么?”柴绍接过瓶子,望着里面的浆液问道。

  “这就是紫虫玉蛹!”

  ~~~~~  

  三天后,张铉、柴绍跟随着赵单率领的商队一起,浩浩荡荡向东而去,两天后,他们渐渐抵达了荥阳。

  皇商队一共有五十余人,除了大管事赵单外,还有一名副管事,姓孙,其余五十余人都是伙计和护卫。

  他们一共有三百余头健骡和五十多头骆驼,满载着各种昂贵货物,价值数千金,用赵单的话说,这趟北上一进一出,至少要赚五千两黄金。

  “赵大叔,我们走哪条路去草原?”张铉骑马跟随在赵单身旁,显得兴致盎然。

  “当然是走并州线,我们先从官渡过黄河,从太行陉进入上党郡,再到太原府,最后从马邑郡进入草原,张公子是第一次北上吧!”

  张铉点点头,“确实是第一次北上。”

  赵单瞥了他一眼笑道:“难得去一趟草原,张公子难道不想带点货物,顺便赚点小钱?”

  张铉也有点动心,他本身对经商并不排斥,只是他这次去塞北另有目的,压根没有考虑过贩运货物北上,赵单倒是提醒了他,或许他可以通过买卖货物的机会向突厥人打听紫虫玉蛹的情况。

  想到这,他笑问道:“只是现在已经离开了洛阳,买货物还来得及吗?”

  “这倒不妨,我们要经过太原府,我在太原还要补一批货物,到时可以顺便帮你买点上好便宜货,我有门路。”

  “那就多谢赵大叔了!”

  “呵呵!不必客气,其实柴公子在太原更有门路,我还想托他帮忙呢!”

  张铉顿时想起,李渊此时不就在太原当留守吗?

  他回头柴绍望去,见柴绍似乎有点心事重重,张铉便放慢马速,等柴绍上前,他笑问道:“嗣昌,我们要经过太原,你要回家吗?”

  “回家?哦!当然要回去看看。”

  “嗣昌好像有心事?”张铉注视着他问道。

  “也不是,只是有点.....不说了,哎!说了让人笑话。”

  柴绍不再多想,他用马鞭一指远处的城墙笑道:“张老弟,那就是虎牢关了,你不是一直很想去看看吗?就是那里!”

  ......

  从官渡过了黄河,又向北穿过太行山,便进入了并州长平郡境内,并州也就是今天的山西,雄伟高大的吕梁山将并州一分为二。

  从长平郡北上,西面是巍巍山峦,绵延数千里,向东地势渐渐放缓,丘陵纵横,夹杂着一条条谷地和平原,一座座村庄便坐落在丘陵和平原之中。

  队伍沿着着官道一路北上,尽管中原盗匪猖獗,乱匪盗贼多如牛毛,但并州一带还比较安全,从在地头里忙碌的农民和悠闲放牛的牧童便可以看出这一带治安良好,没有乱匪之忧。

  队伍沿着丹水北上,这天傍晚,他们来到了高平县以南三十里处,算无遗计的赵单在这里遭遇了一个小小的挫折。

  他准备投宿的驿站在两天前被一场大火烧毁,他们错过了宿头。

  “各位抱歉,我们只能去高平县住宿了,还有三十里,大家加把劲,争取在天黑尽之前抵达县城。”

  张铉探身向西方望去,只见夕阳在山峦顶上还露出一抹通红的额头,挣扎着不愿落山,天空布满了紫色晚霞,一团淡蓝色的烟雾开始在官道两边的树林内弥漫,使前方阴冷的官道更显得狭窄。

  他摇摇头,还有三十里,怎么可能在天黑尽之前赶到县城,他又回头望去,只见后面官道上也冷冷清清,没有一个行人,估计只有他们错过了宿头。

  无奈,众人只得加快速度向北而行。

  或许是因为自己判断失误的缘故,赵单心怀歉疚,走在队伍最前面开路,张铉和柴绍留在队伍尾部断后。

  两边是大片树林,阴冷黑暗,随着夜色渐渐降临,一些不知名的生物开始在树林里活动,不时可以听见树林里传来树枝被踩断的咔嚓声,令人毛骨悚然。

  “大家注意货物,不要被蟊贼偷走!”

  赵单话音刚落,变故突然发生,“啊——”赵单发出了长长的尖叫声,一团黑影腾空而去。

  队伍登时大乱,伙计和护卫纷纷抽出刀,副管事孙安惊得大喊:“老赵!老赵!”

  张铉和柴绍从后面冲了上来,只见赵单的马还在原地,人却不见了,所有人都惊恐地望着树林内,但树林内却什么都没有。

  “孙管事,赵叔发生了什么事?”张铉急问道。

  “有鬼!”

  孙安浑身颤抖着指着阴冷恐怖的树林道:“一个鬼影从天而降,把老赵抓走了。”

  张铉抬头望去,只见一棵巨大的树干横亘在他们头顶,这是一棵略微歪斜的大树,虬枝苍劲,古藤盘缠,像座大门一样矗立在官道上。

  “嗣昌,你看这里!”

  张铉指着两根从大树上垂落、尚在摇晃的藤条道:“显然是有人藏在树干上,抓着这根藤条扑下,抓走了赵管事。”

  柴绍点点头,他显然赞成张铉的判断,应该是有人伏击他们,而不是什么鬼影。

  “驿站很有可能就是他们放火烧毁,逼我们走夜路。”

  “去看看!”

  张铉一催战马便向树林中奔去,柴绍大惊,喊张铉已经来不及,他也只得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或许是前些日子连续下雨的缘故,树林内显得阴冷潮湿,张铉拉着战马嗒嗒走了几圈,观察地上纷乱的脚印,这时,柴绍追了上来,问道:“发现什么了吗?”

  张铉翻身下马,拾起一只沾满泥泞的破烂草鞋,鞋带刚刚才断掉,张铉笑道:“看来这是一帮穷贼。”

  他把战马缰绳扔给柴绍,“你不用跟来了,把马匹牵出去,我去探查一下,马上就回来。”

  “贤弟要当心!”

  柴绍话音未落,张铉便已经跳过一根横在地上枯树干,向树林深处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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