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在床边的咖啡早已散尽了热气。
夜晚，窗子被风吹开，她把毛毯向自己拢了拢，抱着双膝，蜷缩在角落。
外面一片寂静，只有不时几声虫鸣在窗外响起。
滴答，滴答，是厕所的旧水龙头在滴水。
空寂的房间内，季程低着头，高翘的鼻子一抽一吸，苍白的小脸上写满了疲惫。
充电的手机亮起的屏幕是日历提醒，没有人与她分享喜悦，也不会有人为她分担痛苦。
窗台上放着一个25元的小蛋糕，今天是她的三十岁生日。
她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泪水不断的顺着她的面颊滴落，浸湿了身上披着的毛毯。
她维持着一个姿势，眼睛仿佛已经没有了生气，只是呆呆的看向门，视线被泪水掩埋，眼前一片朦胧。
她的心不安的跳动，张了张嘴无声的嘶吼，像是在埋怨命运的不公，又好像在嘲笑自己生活的不堪。
她用手轻轻抹去脸上滚烫的泪水，奈何眼泪像找到了水闸，不停地向外涌着，她双手掩面将身子缩成一团，浑身发颤。
她从哑声变为嚎啕大哭，她双眼红肿，哭声撕心裂肺。
长长的指甲在此时毫不客气的掐入手心，她强撑起身，靠在黑暗的床头。
城市的灯光接连暗下去，一栋陈旧小楼中只有一名女子在这个平静的夜晚里哭哭又笑笑。
过去那糟透了的生活终于要结束了，疼痛覆盖着她的全身，她几乎要哭死过去。
秋已过，冬将至。
5点的天空还在昏昏沉睡，季程静静地躺在床上。床边散落着镇定剂、止痛药、顺铂、紫杉醇、昂丹司琼……
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记忆排山倒海的向她涌来，紧紧的包裹着那颗残破的心，挤压着她的肺，卷走她的空气。
记忆从十岁开始，她清楚的记得那年过后，一切都变了样子。
平静的日子里，人贩子物色着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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