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颔首：“姨娘客气了。”
刘氏在一旁笑道：“婉仪，你是正室，往后要多照拂着柳氏些。”
“儿媳谨记。”
入夜，我正要歇息，香沉却匆匆进来：“大奶奶，您可知道姨娘住在哪里？”
我放下手中的书：“哦？”
“就在您院子隔壁！”香沉压低声音，“女婢听说，这是夫人特意安排的。”
我抿了抿唇。这般安排，无非是要时时刻刻提醒我这个正室，府中已经有了旁人。
果然，自柳氏入府，变化便一日日地显现。起初是些琐碎小事，譬如往日该我打理的中馈，刘氏会借故交给柳氏。柳氏做得妥帖，便又添些差事。
渐渐地，府中下人看向我的目光也变了。他们私下议论，说我这个正室不如姨娘会来事。
我只是笑笑。他们不知道，这府中的规矩，从来都不是表面上看得那般简单。
“娘说柳氏有孕了。”这日沈修突然对我说。
我正在翻看账册，闻言手上动作一顿：“是么？”
“娘很是欢喜，”沈修道，“说往后你也该上上心。”
我合上账册：“夫君放心，妾身省得。”
沈修还要说什么，外头忽然传来喧哗声。“不好了！姨娘晕倒了！”
我与沈修匆匆赶去，只见柳氏躺在廊下，刘氏正在一旁掉泪：“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
柳氏虚弱地摇头：“不敢劳烦婆母担心，只是今日走得急了些。”
“糊涂！”刘氏厉声道，“你如今有了身孕，怎能如此不小心？”说着，转向我道：“婉仪，你身为正室，怎么不多照看着些？”
我正要说话，沈修却先开口了：“娘，此事不必责怪婉仪。”
“你！”刘氏气得发抖，“你这孩子，总是这般护着她！柳氏好歹是替你延续香火的人，你怎能如此无情？”
沈修语塞，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我上前扶起柳氏：“姨" ["create_time"]=> string(10) "173385298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