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被我打断并不恼怒，忽然又变得温和，同时往前靠了靠，拿起一张桌上叠好的纸巾，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后对着纸巾烧出了个洞。
“这里不能吸烟。”
“无所谓。”
我一下明白，这是他的地方，他这样的人只会在自己觉得安全的地方做事。
“他想保护你。”程风突然开口。
我的手一下收紧，却还是镇定的说：“那时候我已经决定去国外了，不需要他保护。”
他忽然大笑，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一边拿那张烧了洞的纸巾擦拭眼角，一边把没有抽完的烟头熄灭在烟灰缸里。
过了好一会，他终于停下来，手肘撑在桌上，眼神又有了变化，变得阴狠，像是头嗜血的豹子，他就算收拾的再清爽，眼里浑浊又阴冷的眸光无论怎么掩饰不住。
那一刻，我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可怕到我连想说想问都变得胆怯。
“你怎么会认识魏怀安。”
程风扬了扬眉：“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好像叫程风。”
冷意从脚下贯穿全身，犹如我身着夏衣置身在十二月的哈尔滨。
他见我不说话，眼角弯了弯，“爸爸说了，会给自己留点什么。”
“你想要干什么？”
“爸爸也说了，爸爸病了，尿毒症。”
我几乎是机械般的说出：“你想要我给你配型，如果配型成功，换给你一个肾。”
他笑意更甚，甚至伸手摸了摸我鬓边的碎发，然后挽在耳后。
“我要是不答应呢？”我问出。
“我既然活不了，那乐乐在这世上所有在乎的人也同样活不了。”他是笑着说，却像毒蛇吐信似的发出声音，我知道我在发抖，可无论怎么控制，我发现都是徒劳。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也许我过往认为的那些痛苦岁月并不是寒冬，那些都不足以摧毁我的人生，它们只会让我平凡而又舒适的人生" ["create_time"]=> string(10) "173373072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