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的动作并不快，甚至因为他烧伤严重，动作僵硬。
沈暮本来下意识的想避开，又硬生生的止住了。
她自己下不来手，还不如让零自己去咬，她忍忍就行……
行个鬼啊！
“好疼疼疼，你撒嘴！”沈暮惨叫。
零撒嘴了，沈暮胳膊也缺了一大块肉，都见骨了。
沈暮疼的浑身都在抖，满心都在大骂，“让你咬，你也太不客气了吧！”
剧痛撕扯着神经，沈暮抱着伤口，实在痛的受不住，让自己的意识沉入了精神能量空间里。
四周变白的空间里，只有游离的精神能量，沈暮痛觉一扫而空，果然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被疼痛折磨过的人，就知道不痛都是恩赐，沈暮决定在精神空间里待到伤势恢复再离开。
闲的没事，沈暮转而收拾起自己的空间来。
在这里，她是没有实体的，只有一个上帝视角，可以随意拖拽拉扯视角，观察到空间的任何位置。
空间里只有沈暮自己的精神能量是透明的，其他能量光团、光斑，都是斩杀丧尸变异动物后，无形之线自行捕获的。
生物刚死亡，精神能量失去依凭，沈暮在附近，这些生物的精神能量就会出现在这个空间里。
平时不用沈暮主动去控制，她的无色能量就会缓慢持续的消化这些捕获的能量。
最近杀的丧尸多，空间里乱七八糟的能量，根本消化不完，都快挤爆空间了。
反正沈暮出不去，就帮忙碾碎捕获的能量，效率比起能量自己消化，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清理干净了整个空间的能量，沈暮赫然发现自己无色的精神能量团整整变大了两圈，因为连带着空白空间也变大了。
她戳了一下流动的能量团，充满了成就感。
空间没有乌七八糟的能量污染，沈暮从自己无色能量里面，看到一群蚂蚁形状，一只巨大的蚁后，带着一个快成小山的蚁群。
“哦豁，这点时间蚁一已经又生了这么多啊。”
这些都是被自己控制的目标物，在自己精神世界的投影。
沈暮突然想到，蚁一跟蚁群能在她这里有投影，那零应该也有的啊。
可她找遍了空间能量，都没有见到疑似零的投影。
沈暮还就不信邪了，她试着放出感应，跟零的精神联系没有断，她顺着感应追踪而去。
忽然眼前一花，有种空间颠倒的倒错感，竟然还是一模一样的空白空间，要不是半空中没有无色能量团了，沈暮都以为自己挪窝了。
这个空白空间里，有一个背对她坐在角落的人影。
沈暮心跳了下，她认出这是零的背影，无数次战斗，她都是躲在了这个背影后面，充满了安全感。
“零……？”
沈暮轻声呼唤，那个背影转过头来，露出了些微惊愕的神情。
那是个非常好看的男子，绝对是备受上天眷顾，才能长得如此英俊，搁在末世前，一点不输于荧幕上的流量小鲜肉。
是零变成丧尸之前的模样。
如果沈暮不是之前看过零的回忆片段，一定会猜测他是不是个明星的。
零那双疏冷带着迷茫的眼，下面是高挺的鼻梁，再到完美如同刀削般的嘴唇，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只觉得完美的不得了。
光是看着帅哥，沈暮都觉得心情舒爽。
哪怕她才为了零挨了一刀，被咬了一口，这一刻她顿时觉得都值啊！
不能怪沈暮跟零相处了这么久，才第一次受到他的美颜暴击。
实在是丧尸化的零，满脸都是青绿的血管，又让沈暮祸祸秃了，弄的零的扮相一直都是没办法直视的。
哪里像现在，完全就是一个澄澈单纯的美貌青年啊！
“你……你是谁？”零茫然还带了点畏惧的问。
“我叫沈暮。”沈暮立即不客气的凑过去，跟帅哥排排坐。
零似是想退远点，又强忍住了。
“你呢？叫啥啊？”沈暮问。
就看零继续露出一脸的茫然，“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沈暮吃了一惊，她还以为这是零作为人类的意识呢。
“嗯，我有意识时候就一直在这里了，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我自己。
你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个遇到的来客。”
竟然是新生的意识吗？难道是成为丧尸后诞生的意识？丧尸也会有自我的吗？
零声音低沉微哑，语速不疾不徐，落在耳朵像是被羽毛挠着，一直痒痒到心里去。
他有点害羞的问，“你认识我吗？”
“算是认识吧，我们俩也结伴生活了快半个月了。”
“那我有名字吗？”
“……我给你取过一个。”还是贼随便取的。
沈暮汗颜，可零却很开心，“是吗？叫什么？”
“零。”
“零？”零轻笑一笑，“这个名字我很喜欢。”
沈暮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是嘛，我也挺喜欢你的。”
看零诧异的向她看来，沈暮连忙补救，“不是，我意思是，我挺喜欢跟你做同伴的。”
“原来还有人喜欢我。”零垂下眼，“我一直在这里，没有过去，没有未来，也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
沈暮一听这还了得？
零的意志怎么完全没有求生意愿。
她可是放了血，又给了肉的，要是零自己不想活了，那还能救的回来吗？
沈暮一咬牙决定如实相告，“只要活着，总会知道存在意义！
零你外面的身体受了很重的伤，快要不行了，我想救你，才找到这里的。”
“我知道。”零点头。
“知道？”
零抬起了自己腿，沈暮这才注意到他双腿膝盖以下是空的，包括被身体挡住的右臂，都已经是半分解的虚无状态。
“擦！！”
怪不得老远看着零是坐着的。
“还能长起来吗？”沈暮紧张的问。
“应该吧。”零耸肩，不甚在意的说。
“求求你快把腿子长出来吧，你这么老大一个，我这小身板真心扛不动你。
今后你还要做我头号打手的，没腿怎么行？”沈暮心痛的无以复加。
不能今后给零整个轮椅去打架吧，他又不是段延庆好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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