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水珠从水槽的铜龙头上滴落，清脆的水声在静谧的化妆室中格外清晰。沈清漪将手指放入凉水中，清洗掉手心的粉末和残余的胭脂。
“清漪，化好没？轮到你了！”一个尖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马上。”她轻声回应。
她从桌子上的化妆盘里取出一支青绿色的眉笔，细细地描起自己的眉尾，慢慢地勾勒出一条细长的弯眉，像是《青蛇》中的妖媚之相。
“我就是那条青蛇了。”
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戏台上，锣鼓响起，丝弦高扬，舞台上的大幕被拉开。
这场戏，是为一群贵客专门准备的，顾鸣川亲自安排的。
台下的观众席没有满座，但前排的三位客人身份不一般——江南的布行老板徐清扬、北方的药材商人胡庆林、还有一个槐京本地的房地产商赵老爷，他们每年除夕都会到浮梦阁来听一场戏。
“今日的这场《白蛇》，可比往年更有看头。”坐在首位的徐清扬喝着一杯温热的竹叶青，眯起眼睛笑道。
“是吗？能有什么新意？不过就是些花旦青衣在台上转来转去，换汤不换药的套路。”胡庆林语气淡淡，手中把玩着一串沉香手串，似乎不太感兴趣。
“可听说，这次上台的‘青蛇’是新角儿，听说是江南来的姑娘。”赵老爷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目光微微一抬，眼中多了一丝玩味。
“新角儿？有趣。”
“鼓起！”后台的教习一声令下，鼓声骤然响起。
“咚——咚——咚！”
三声重鼓震开了戏台的帷幕，空气中的气场瞬间变得紧张而肃穆。
一名花旦先上场，粉面红唇，步伐轻巧，扭着水蛇腰，手持折扇，朝着观众打了一个转身。
“白娘子出场了…" ["create_time"]=> string(10) "173367199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