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漪的心一紧，呼吸滞了一下，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只微微一笑，抬头看向许小姐。
“多谢前辈提醒，不过，鸟也有鸟的活法。谁是笼中鸟，谁是飞鸟，恐怕还得看最后谁飞得远吧？”
许小姐的脸色彻底变了，阴沉得像乌云压顶。
“沈、清、漪……”她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三个字，冷冷一笑，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
“可笑，自己飞不高，却总盼着别人也摔下去。”沈清漪望着她的背影，心里浮现出一丝冷意。
当夜，戏台上，依旧是沈清漪的练习时间。
屋外的雪声沙沙作响，台上的她如同一只独自练飞的雏鸟。
她挥舞着水袖，一遍又一遍，脚步踩在台面上，发出细微的“咚、咚、咚”声，清晰有力。
一遍、两遍、三遍……
直到她的手臂发酸，膝盖开始打颤，体力已经接近极限。
但她依旧没有停下，继续起身、转身、挥袖，动作一遍又一遍，直到水袖的弧线不再断裂，直到她的脚步不再踉跄。
在珠帘后，顾鸣川坐在阴影中，手中一只白瓷茶盏轻轻旋转。
“这只小鸟，还挺倔。”他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兴趣。
第四章：步步为营
浮梦阁的天色，始终是昏沉的。
大雪连着下了三天，整个槐京城都像是被裹在了一张湿冷的白色棉被里。雪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映进来，照在地上的青石砖上，带着几分朦胧的冷意。
沈清漪站在化妆室的铜镜前，双手撑着桌面，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人。
“这张脸，倒是和过去不太一样了……”
镜中的她，面容白皙，五官清秀，眉眼间多了一丝从前没有的沉静与凌厉。几天前的她还只是个缩在角落里、不敢抬头看人的小姑娘，但现在，她的眼中多了几分决绝。
这几天的高强度训练让她的手心、脚踝处都磨出了老茧，膝盖的青紫依旧" ["create_time"]=> string(10) "173367199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