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漪双臂平举，水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雅的弧线，身体在台面上轻盈旋转，雪白的袖尾在空气中飘荡，像一尾随水而动的银鱼，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但在旋转的最后一刻，她的脚步微微一顿，右脚尖没收稳，脚下打了个踉跄。
“啪——”
鞭子抽在木制地板上的一声巨响，所有人都被这声响惊得一颤。
“沈清漪！你在做什么？”台下的女教习厉声喝道，眼中带着不满和愠怒，“你在戏台上摔倒，观众会笑，同行会嘲，师父会骂！这点脚法都稳不住，你如何能唱‘青蛇’？！”
“对不起，教习老师。”沈清漪喘着气，面色发红，轻轻地低头，眼中却没有一丝软弱。
“再来！”教习冷声命令。
沈清漪站直了身子，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脑中回忆起自己无数次练习水袖的场景——压肩、踢腿、转身，起袖、落袖……这些动作她早就烂熟于心。
这次，她不再去想任何人，所有的声音在耳边消失了。她的世界里只剩下自己，只有脚下的台面和空气中流转的袖摆。
一步起身，水袖横扫，袖尾划过空气，带起一阵轻微的风声，长长的白袖如流水般优雅起伏，伴随着她的步伐如风行水上，轻柔而绵长。旋转三圈，脚步再收，右脚在地面轻轻一顿，这一回，她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台上，水袖如银蛇般缓缓垂落。
场下的教习冷眼盯着她，轻轻点了点头，“这才像样。记住，‘青蛇’的水袖，轻而不散，柔中带刚，外人看是娇媚，内里却是锋芒。再练五遍，不能少。”
“是，教习老师。”
沈清漪没有半点犹豫，深吸一口气，立刻开始下一遍的练习。
午间，浮梦阁的膳房内，气氛却不似戏台那般紧张。
几名女学员正围在一张长桌旁用餐，热腾腾的白米饭和几道清淡的配菜摆在每个人的面前。食物不丰盛，但却也算得上体面。" ["create_time"]=> string(10) "173367199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