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目光让她更加不安。就像她不是一个寻找亲人的陌生人，而是一块被扔进深渊的石头，打破了这里原本的死寂。
她的脚步不知不觉停了下来，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沙哑的声音：“林医生。”
她猛地回头，看到一个佝偻的身影从雾中缓缓浮现。黄大娘提着一个破旧的竹篮，目光阴沉得像从雾气中挤出来的幽灵。她的头发乱糟糟地盘在头顶，脸上的皱纹深得像枯裂的泥土，目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静。
“大娘……”林悠然本能地打了声招呼，却被黄大娘的一句话打断。
“你不该来。”她的声音低而缓，仿佛每一个字都从喉咙深处拖出，“雾里，有东西在盯着你。”
“盯着我？”林悠然皱起眉，“什么东西？”
黄大娘抬起头，死死地盯住她，嘴角微微翘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你弟弟当时，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林悠然的心猛地揪紧。她的指尖几乎快要陷进背包的肩带里，急促地追问：“你见过我弟弟？他在哪？”
“他以为自己能跑。”黄大娘低声笑了笑，露出几颗黄黑色的牙齿，“但雾里的眼睛，已经看穿了他。看穿了他，也会看穿你。”
黄大娘说完，转身朝远处走去，步履蹒跚，竹篮在她的手中摇晃，篮子里的草药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
林悠然站在原地，寒意从脚底蔓延到全身。黄大娘的话像是一记无形的钉子，狠狠地钉进她的脑海中。
她终于在村口找到张望山。村长正站在一片空地上，手握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铁锹，脚下的泥土松软得像刚被翻过，散发着浓烈的潮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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