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4075784" ["articleid"]=> string(6) "409683" ["chaptername"]=> string(18) "第10章 第十章" ["content"]=> string(10069) "

和墨祈言相处的这段时间,绛珠大概摸清了他的脾气,别看此人平日里一副气性很好的样子,发起脾气来也是很倔的。

她忽然回身,慢慢靠近墨祈言,用力一推,就把他推靠在墙上,墨祈言以为她又想对他动手,冷哼一声就那么看着她。

说也奇怪,绛珠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杀人,他也深知绛珠的狠辣,但自己从未真正怕过她。

绛珠眯起眼睛同他对视,突然换了神色,朝他一笑,媚眼如丝,墨祈言叫她弄得一愣,没等反应过来,绛珠一只手已经软软地搭在他的肩上,另一只手在他胸前打着圈,脸凑得很近,说话的气息喷到脸上:“墨公子,这样呢,像不像个姑娘家。”

墨祈言大脑‘哄’的一声,一片空白,身子紧紧地靠在墙上,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绛珠见他眼中明显的慌乱和不知所措,更觉得有意思,她用手指轻点了一下墨祈言的嘴唇,轻声道:“说话呀,墨公子,像不像嘛。”

她语气娇软,墨祈言连她说了什么都不知道,就顺着她的话说:“像。”

此时的情形,倒把绛珠衬得像个欺男霸女的恶霸。

他很快反应过来,面色涨红,看着绛珠忍笑的样子,知道又被她戏弄了。

“你!”他往后退了一步,忘记背后是墙,脑袋撞得‘咚’的一下,绛珠这回忍不住了,直接笑得大声。

墨祈言恼羞成怒:“成,成何体统!”逃也似的走了。

他很气闷,自己的沉稳在绛珠面前全然崩塌,她总有办法把人气得跳脚。

绛珠跟上去,墨祈言只当看不见她目视前方,她用手指轻轻拽了下他的衣袖:“怎么了嘛。”

墨祈言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道:“好好说话。”

绛珠从没像现在这样欢脱,把逗弄墨祈言当成了乐子。

两人回到客栈的时候,小二呈上来一封请柬,不用猜,也知道跑不了周沛和冯炎二人。

绛珠问他:“冯炎还是周沛?打算去吗。”

墨祈言看了她一眼:“约的是你。”

绛珠惊讶;“为什么约我?”

她拿过请柬来看,然后明白了,他们来益城的事传得倒是快,巡抚也知道了,但他的反应很耐人寻味,帖子上写着冯炎和冯蕊儿约他们俩游湖,还有益城他们相熟的公子小姐们,着重提出了,巡抚的女儿黎樱也在。

游湖那日,冯家派了马车来接,绛珠很自然地选了那匹马,墨祈言拽住缰绳有些无奈:“下来,我坐马车成什么样子。”

绛珠笑了,神色倨傲:“叫声主子来听听。”

“主子。”墨祈言半点犹豫都没有,声音中有着自己都没觉察到的迁就,他这般容易就答应了,绛珠一点没有成就感,只得自己钻进马车。

马车行至一半,绛珠掀起帘子朝他吹了个口哨,像叫马一样,这样的小事儿,墨祈言已经懒得管她,当下放慢速度和马车同行:“怎么了。”

绛珠朝他招手,他马术不错,弯下身子,把头凑过去,绛珠什么也没说,直接塞他嘴里一粒药丸,墨祈言咽下去,拿眼睛问她,绛珠一脸贼笑:“寻常春药都能解。”

墨祈言:“......”他用力一打马,把马车甩在后面。

两人一到,便有一群人来迎,花团锦簇地大多数都围着墨祈言,姑娘们个个都娇羞,帕子半遮着脸,偷偷地看墨祈言。

这个季节的游湖,也不过是在船上载歌载舞,吟诗品酒,冯炎租了两条船,供他们玩乐,闺阁小姐和公子们不好挤在一条船上。

绛珠的身份特殊,那些自视甚高的小姐,听说她只是个丫鬟,看她的目光又是嫉妒又是不屑,嫉妒她相貌姣好,又能跟在墨祈言身边,今日来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这二人的身份不同寻常。

绛珠倒是不计较别人怎么看她,在她眼中,这些女人都是毫无杀伤力的蝼蚁,一群人在她身旁叽叽喳喳,她还觉得新奇,她从没有过和世家小姐这样接触的经历。

两位姑娘过来和绛珠打招呼,一位自称叫冯蕊儿,是冯炎的姐姐,另一位绛珠看她一脸高傲,猜到她就是那个巡抚的女儿,黎樱。

本来冯蕊儿一个妾室,是不能这样抛头露面的,但谁让她有个做县令的爹呢。

黎樱本不愿和这样身份的人相交,但她父亲说,冯蕊儿的弟弟,同安国公世子相识,只有通过冯蕊儿才能顺理成章地认识那位世子,如果能当上世子夫人,莫说在益城,就是在京城那也是一等一的身份。

她是巡抚的女儿,在益城这样的地方,巡抚就像是个土皇帝,她从小就被所有人捧着,几时需要她屈尊降贵地巴结人,尤其现在还要同个丫鬟一同游湖,想想就气愤。

绛珠看见黎樱,明明对她不屑,还努力挤出个笑脸,觉得十分有趣。

这些小姐个个都异想天开,想攀上国公世子,可勋贵之家选妻子很是慎重,家世,教养,极为重视,没有个几代底蕴的家族,如何能入得了他们的眼。

勋贵公子们中意的不成,得家族中意才行,婚姻之事从来都由不得自己做主,比如墨祈言,也比如她。

许多年都不曾想起自己的另一个身份,大齐的公主,她知道自己仅仅是皇帝手中的一颗棋子,或者联系朝臣,或者联姻别国。

初时被送进绝杀殿的时候,老杀手问她怕不怕,她说不怕,她是真的不怕,因为她的心里是满腔恨意。

她把满腔的恨意发泄到平日的训练中,出手狠辣,毫无余地。

从七岁到十岁,仅仅三年,她便拥有了绛珠这个名字,而旁人,最快的也要九年。

后来恨意淡了,是因为有一次,她看见了她的皇姐,被皇帝嫁给了一位年过半百的将军,她因好奇,曾偷偷去看过。

她想知道,一个正常的公主,应当过着怎样的日子。

皇姐出嫁不过半月,便如同换了个人一般,憔悴得不成样子,目无神采。

也有公主被嫁去异族,不过两三年,就传来消息死了,连尸体都没能抬回来。

渐渐想清了,自己其实过得比她们都好,肆意洒脱,无拘无束。

冯蕊儿推了下她,她回过神,大家都往船上走,她便也跟着去了,船上布置得雅致,四周的纱幔,风一吹,如仙如醉。

众位小姐们都有自己相熟的人,唯绛珠没有,冯蕊儿本想来,但黎樱给她使眼色,意思是孤立绛珠,让她难堪。

冯蕊儿有些为难,她听冯炎说过,国公世子对这位丫鬟很不一般,让她好生照料,正因如此,她才说服了知府出来,不然府中的那么多妾室,怎么轮得到她。

可黎樱又是巡抚的掌上明珠,她一个不乐意,巡抚指不定怎么寻她夫君的晦气。

黎樱心眼极小,又很记仇,她实在不敢惹她,只得装作没看见绛珠,同黎樱一处去了。

众人见黎樱和冯蕊儿都不理会绛珠,也都自持身份,不愿与一个丫鬟相交,免得让人笑话。

众人的孤立,倒是成全了绛珠,倒也乐得自在,她靠着窗边,赏着湖上的美景。

抬手招来丫鬟,让她再拿来些糕点,周围有人窃窃私语。

绛珠听得清楚,“还真当自己是小姐了,不过是个丫鬟,也那么大的架子。”

“就是,没有自知之明,还敢坐在这里。”

“一脸狐媚,定是会勾搭主子。”

许是嫉妒绛珠,又觉得不过是一个丫鬟,也敢和她们在同一处,心中不平,一位穿着青衫的姑娘,放大声音:“可不是,有些人就是摆不清自己身份,不过是个下人,也敢跟主子同坐。”

她见绛珠不回声,以为是她心虚怕了,更加大声:“穿红衣服那个,说你呢,没听见吗,是下人就去下人该呆的地方,这里不是你这种身份能来的。”

绛珠还在吃着糕点,还有闲心碾碎了喂喂鱼,她的无视让那位青衫姑娘面色涨红,拿起一旁摆着的墨汁就朝绛珠泼过来。

绛珠没有躲闪,神色都无半点变化,只是袖口冲着那位青衫姑娘,若是折风在,定会知道,她的暗器一出手,那位姑娘定然毙命。

可不知怎地,脑中突然闪过墨祈言说她的话,他说她该有慈悲心,说不喜她杀戮,仿佛看见他指着自己说教的模样,暗自叹了口气,身子一闪,躲开了泼过来的墨汁。

那姑娘见没有泼到她,不由得大怒,正要破口大骂,黎樱这个时候过来卖好,她劝着那位姑娘:“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出来游湖,要和和气气的才好。”

众人知道她是巡抚的女儿,见她开口,不敢不给她面子,那位姑娘也只得作罢,临走之前,还恨恨地瞪了绛珠一眼。

黎樱把温柔大度演绎得很好,她过来拉着绛珠:“绛珠姑娘有没有事,到我们那边去坐吧。”

绛珠摇摇头道了声:“无妨。”

黎樱有些得意,先叫她体会体会被人孤立是什么滋味,不然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等到她受到欺负,自己再伸出援手,她定会感激自己,到时候通过与她相交,顺理成章地接近世子,越想越得意,好像看到了自己成为世子夫人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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