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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5173) " 然而这一次，我没有办法再回应她了。
许言顾不得擦去额间的汗珠，忙不迭为我按上除颤仪。
一下，一下，又一下。
我瘦弱的胸膛被电击得一下下起伏，麻木地抽搐着。
可我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心电监护仪上是一根直线，一闪一闪亮着红灯。
“醒一醒，不能睡，江夜白！”
许医生给我上了所有抢救措施，终究是无用的。
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生命体征。
她筋疲力竭，最后怔怔地累倒在地上，双手深深插进长发里，肩膀一抖一抖，泣不成声。
“我没能救了你……是我来晚了，是我没能及时察觉救你，对不起。”
我的灵魂漂浮到她身边，很想拍一拍她的肩膀，告诉她不是你的错。
许大夫，你对我有过常人从未有过的关心。
我已经知足了。
可惜我的手只能穿透过她的身体，无法抱一抱她。
她强撑着站起身，把我身上插着的管子全都拔掉，还有收起那一袋没有用上的血，滴落了一地。
终于，外面的嘈杂声逐渐平息。
我看到陆瑶穿着无菌服进了手术室，与许医生对视上。
“江夜白怎么样了？”
她终于想起我了，十分可笑，此刻离我心脏停止跳动，已经过去了近半个小时。
许言抬起猩红的眼眸，声音听不出起伏。
“现在知道来了？你亲自去看看他吧。”
我看到陆瑶走了进来，隔着无菌服，眼角的笑意藏不住。
“江夜白，手术很成功，只要度过观察期，阿远他就没事了。”
我依然紧闭双眼，没有回应她。
从未被我晾过的陆瑶有些不满地推了推我。
“干什么？装什么装啊，阿远手术成功了你难道不高兴吗？你们可是亲兄弟！”
身后传来许医生悲恸又带着些许颤抖的嗓音。
“江夜白已经死了。”
“你再叫也无用的，他已经被你们这群无情无义自私的人给吸血害死了！”
带着愤怒的喊叫声响彻空寂的手术室。
陆瑶脸上的神情一僵，漂亮的眼睛微微垂了下去，这时才注意到自己脚下的黏腻。
定睛一看，竟然是猩红的血。
她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一步，失手碰到了身旁的监测仪器，才发现上面早已黑屏。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刚刚明明睫毛还在动呢。”
陆瑶失声笑了，疯狂推搡着我，可我仍然一动不动。
“江夜白，你起来啊，你别在这里吓唬人，你说过永远不会吓我的！”
她开始慌了，冲到外面对着那些医护人员怒吼。
“我不是叮嘱过要你们看好江夜白吗？你们难道不知道，他也是江氏集团的血脉？”
“都干什么去了？还不快滚进来抢救我男朋友！”
她的嗓音尖锐，却又带着几分紧张。
我知道，她已经开始畏惧了。
畏惧我是真的死了。
畏惧无法面对自己那本就为数不多的良心。
那些医生护士们赶紧冲进来进行二次抢救，将陆瑶和许医生推出外面。
许言只是冰冷地摇头，“没用了，我刚刚已经抢救过了。”
陆瑶嘴唇翕动了下，刚要说些什么，迎面却撞见了我父母走了过来。
他们似乎还沉浸在哥哥被抢救过来，劫后余生的喜悦中，嘴角是压不住的欣慰。
“怎么回事？着急忙慌的，江夜白这小子怎么还不出来？”
我爸十分不屑，甚至低头看了看手表。
“既然小远没事了，我下午还有个推掉的会，就如期举行吧。”
陆瑶怔怔地说：“爸，妈，夜白好像……心脏停跳了。”
妈妈有些不可思议。
“心脏停跳？怎么可能，只是给小远输了一点血而已，至于吗？”
这时，在一旁的许医生忽然冷笑起来。
“只是一点血？给江远的输血量，几乎是把全身血都换了一遍，江夜白还有活的余地吗？”
父母面面相觑，还没等他们说些什么反驳，里面的医护人员就走了出来。
爸爸露出一副自以为是的笑。
“看吧，我就说他没事的，这小子从小体质就挺好，很少感冒，我还安排了最好的医疗团队，怎么可能缺这点血就死了？”
可医生走过来，只是惶惶不安地说：
“江总，太太，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病人开始抢救的时候就已经瞳孔散开……失去了生命体征。”
爸爸的笑容僵持在脸上，而我妈则颤抖着捂住嘴。
医生递给他们一张纸，却是一张死亡通知书。
“江夜白先生因抢救无效……心脏停止跳动时间过长，已经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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