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3961399" ["articleid"]=> string(6) "392239" ["chaptername"]=> string(14) "第1章 柚子" ["content"]=> string(9700) "

姥姥去世后的第二个月,灵在村子西边的柴火堆里捡到了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狗,小狗看到灵后就一直围着他撒娇,灵很喜欢这只小狗,可是带回家的养的话会招来舅妈的嫌弃,她不喜欢小动物,更何况狗的饭量不比人差。

灵想到了表弟,如果是表弟带这只小花狗回去,舅妈也许不会多说什么,灵给表弟说村西头有一只小花狗胖嘟嘟的很可爱,表弟一听立马跑过去,小狗看到灵和表弟,哼哼唧唧地跑过来,表弟高兴极了,抱起小花狗转头问灵:“这是谁家的狗娃子?”

“不知道,没听说谁家的狗生了,可能是被别的村遗弃的小狗吧。”灵盯着小狗回答。

“这小狗应该刚满月吧,你看多胖。”表弟不停的抚摸着小狗。

“天马上就冷了,如果没人把它带回家,这只小狗恐怕活不了几天了。”

“咱俩把它抱回家不妥了,这小狗多好,我爸看到也会很喜欢,刚好咱家的剩饭也可以给它吃。”

“你妈会同意吗?她好像不喜欢狗”

“没事,抱回家吧”

表弟抱着狗回家,灵跟在表弟的身后,舅妈蹲在灶屋门口洗菜,看到小狗眉头皱起来:“这在哪弄的狗娃子?”

“村西头捡的,你看这小狗多招人喜欢。” 表弟答道

“你没说捡点钱回来,捡张嘴回来干啥,养这没用的东西干啥?”舅妈一脸不耐烦的看着表弟,瞥了一眼后面的灵:“灵,去屋里给我烧锅”

灵往灶屋里走,舅舅从堂屋出来看到小狗招手让表弟过来,表弟把小狗放在舅舅面前,舅舅蹲下来摸摸小狗的头,嘴里啧啧啧的叫着小狗。

“在哪捡的给我送回哪里,咱家马上人都吃不上饭了,还能顾一条狗吗,仔仔你要是不听话,晚上我摔死这条狗”舅妈似乎没有耐心了,向表弟发出最后的通牒。灵的心里一紧,舅妈对狗的厌恶程度超出了想象,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表弟不说话,只是慢慢的摸着小狗,舅舅这时不满的咳了一声“你别成天天瞎说了,什么叫吃不上饭,一条狗还能养不起吗?”

“我成天天瞎说啥了?小伟你是不是觉得我天天伺候这一大家子人太舒服了,现在还要多养一条狗让我伺候吗?”舅妈把手里的菜放下盯着舅舅说。

舅舅厌烦的看了一眼舅妈生气的嗯——了一声,灵有些害怕和后悔,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早知道就不把这条小狗带回来了,舅妈对狗的厌恶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咋了,你还不高兴了?小伟你天天一分钱不挣你脾气还不小呢”舅妈继续喋喋不休,舅舅头上的青筋已经若隐若现,灵看到他的牙齿咬的很紧。

表弟也停止了抚摸小狗的手,他和灵对视,灵从他眼中看到了不甘和无奈,灵用眼睛告诉表弟放弃小狗避免家庭矛盾,表弟似乎不懂张了张嘴没出声,灵很害怕,他不敢有任何动作也不敢吭声。舅舅和舅妈互相瞪着对方,眼神里都充斥着对彼此的不满。小花狗不识趣的往舅妈身边爬去,灵很想抱起它离开……也许一个动作就能点燃空气中的火药。

“哼,我懒得搭理你”舅舅最终扔了一句话转身进屋。

“你懒的搭理我,我还懒得搭理你呢”舅妈露出轻蔑的语气对着舅舅的背影说道,灵知道小花狗保不住了,刚才的害怕继而转变成对小狗的担心。小狗爬到舅妈脚下,舅妈看了一眼嘴里发出一声“去”随即一脚踢开小狗,小狗被踢开发出唧唧哇哇的叫声,表弟立马上前抱起它安抚,舅妈捡起一颗葱指着表弟“仔仔,你赶紧把这狗娃子给我处理了,要不然你别吃晚饭”

灵看表弟似乎还想抗争开口:“仔仔,把狗送回去吧,可能这小狗有家,只是跑丢了,等会他主人就该找他了”

这时小表弟浑身脏兮兮的回来了,灵一看就知道这小子在地上趴着玩了一下午泥巴,小表弟看到小花狗眼睛都直了,跑到表弟面前摸着小狗惊呼道:“乖乖,在哪抱的狗娃子,还怪肥哩”

表弟没吭声,舅妈看着小表弟一身的泥巴无奈的训斥:“帅帅,你晌午刚换的一身在哪趟成这熊样子,要不你自己试试洗衣服的滋味吧”小表弟不理会舅妈的声音,只是不停的追问小狗的事情,表弟并不想理他,他看向灵,灵耸耸肩膀撇撇嘴。小表弟又去问舅妈:“妈,这狗谁抱回来的?”

“管谁抱回来的干啥?反正咱家是不能养狗,没一点用。”舅妈捡起地上的菜继续洗。

“为啥不能养狗?咱家的剩饭都让别人的狗吃了,咱自己养个狗多好”表弟走到舅妈面前说。

“你别放屁了,咱家马上人都养不活了还养狗呢,赶紧去洗洗你的手去。”

“那你天天吃那么多,你该减减肥了妈”

“咿,我天天干那么多活,我该吃那么多,乖乖现在就嫌我吃的多了,我到老了可咋弄,你不得拿个绳子把我的脖子扎起来?”灵听出舅妈语气没有先前的愤怒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舅妈站起身看到灵站在灶屋门口眉头皱了皱:“灵,你是打算晚上不吃饭了吗?你要不吃我就不做你的了,我自己去烧锅去。”

灵没说话低头进灶屋生火,外面传来小表弟逗狗的嬉笑声,谢天谢地,小狗保住了,灵看着灶台里的火焰,不由的想起小时候妈妈带回来的那条小狗,那是一条小黄狗,灵很喜欢它,每天一放学便陪它玩耍,给它喂食,遗憾的是小狗在某一天清晨死在了家门口的椿树下,死因不明,灵发现它的时候小狗全身冰凉僵硬,为此他大哭了一上午,姥姥安慰他说小狗的灵魂去了另一个世界,总有一天他还会回来的,灵相信了,他把小黄狗葬在村子南边的田野里,就这样等待了一年又一年,等到妈妈去了南方,小黄狗还没有回来,灵觉得是它迷路了,等到姥姥去世,小黄狗还没回来,但这只小花狗的出现,让灵觉得也许是小黄狗觉得自己太孤单了,派了它的一个朋友来陪伴自己。

村子里有一个专家教授团,这个团体的成员是由一群四十岁的中年妇女组成,她们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灵经常遛着小花狗在村子里玩,有一天教授团叫住灵,对小花狗进行了一番讨论。

“灵,这小狗在哪抱的?”陈大妈问

“前两天在村西头捡的”

“村西头?也没听说附近庄子有谁家的狗生了,谁会把狗放在哪里呢?”刘大妈又接话道。

“不知道”灵想带着小狗离开。

“灵,这小狗保不齐是你姥姥拖给你的,你可得好好养”说话的是张奶奶,她年龄不大,辈分很高,她经常会开一些让人难堪的玩笑。灵尴尬的笑了笑带着小狗离开,身后的教授团传来笑声,随后又是窃窃私语的讨论。

小花狗很活泼且自信,见了人就摇头晃脑的上前去蹭别人的腿,它的身体很健康,成长的速度也很快,灵想给它取个名字,思来想去不知道叫什么好,灵只好带它去邻村找好朋友李珍商议,李珍和灵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他们一起上的小学随后一起升到初中,李珍的成绩很好,是年级的学习委员,灵觉得她会给小花狗取一个好听又有趣的名字。灵来到李珍家门口,三层的小洋楼在整个村里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李珍的父亲是做房地产开发的县城内有好几个楼盘都和她父亲有关,村里人称呼他都是叫他首富。

灵敲门,开门的是李珍的母亲,据说她从前是镇上中学的教师,后来李珍父亲发财后她就离职在家全身心的投入到对李珍的教育当中去。她看到灵怀里抱着一只小狗问:“灵,你来找珍珍玩吗?她在做作业。”

也许李珍的母亲不喜欢小狗,她并未邀请灵进屋,灵向她说明来意,她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随后对着屋内喊李珍的名字,李珍很快出来,她是个落落大方的姑娘,举手间都是自信和美丽,李珍的母亲留下一句快回来做作业后就转身离开。李珍看到小狗也是两眼放光,她接过小狗抱在怀里抚摸,小狗似乎也能感觉到她的温柔,一动不动的蜷缩在她的怀抱。

“小狗真乖,什么时候抱的?”李珍问

“就前两天,在村西头捡的”灵回答

“我要是也有一只小狗就好了”李珍说

“等它生小狗了,送给你一只”

“哈哈,那可有得等了,你找我干啥?”

“奥,小狗还没取名呢,你给想个名字”

“我想名字?我还没给狗取过名字呢,嗯——,要不叫柚子吧”

“柚子?为什么?”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是我的小狗我就叫它柚子”

灵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柚子,觉得这个名字似乎还不错,有文化总是能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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