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3746010" ["articleid"]=> string(6) "366100" ["chaptername"]=> string(15) "第10章 没了" ["content"]=> string(8803) "

不过我发现这群雇佣兵对埃里克团队的昂贵仪器并不感兴趣。

他们抢走的是遗迹里的东西,例如那根花岗岩石柱,和一些被剥离墙皮的壁画等等。

直觉告诉我,他们知道遗迹的真相或者说他们清楚洞穴里哪些东西珍贵,才会有目的非常明确的行动。

由于这群雇佣兵戴着防毒面罩,丝毫没有受到有毒气体影响,快速地来回跑动着搬运价值高且易于处理的物品。

很快,第二架直升机也飞离。

地表下的岩浆仍然在继续向外喷发,炽热的空气填塞进了整个肺部,不少人咳嗽起来,难受地跌坐在地。

为首的黑人士官面色冷冽,瞧见我们这群人在浓烟和缺氧的环境里丧失了威胁,似乎认为看守我们这群学生用不了四名士兵,有或许是任务时间紧迫,需要更多的人手去,于是他又招呼了其中两人,一块儿再次向洞穴内走去。

岩浆不断在逼近,也在压迫着双方之间的距离,看守和队员们之间实际上也就一步之遥。

剩余的两位黑人士兵像是刚拿上枪的新人,仗着手中的枪械有恃无恐,吆五喝六地说着土著话,军事素养也差,面对十几个人,哪怕都是手无寸铁的学生,竟然连保险栓都忘记了打开,围在人群边上,更是忽略了安全距离。

我用脚轻轻踢了一下埃里克,暗中对他使了个眼色,埃里克假装虚弱地弯着腰咳嗽,观察了一会,会意地向我点点头。

突然滚落在草丛里的示警仪发出警报蜂鸣声,把看守冷不丁吓了一跳,其中一人嘴里叽里哇啦说了一通,在草丛里找到了示警仪,却又看不懂说明,就扔在了地上。

一串英语播报后,倒计时10..9..8..

我和埃里克面面相觑,机会来了。看守听不懂英语,更不知道这是地震波到来前的语音播报提示。

就在倒计时归零瞬间,突如其来的震荡让看守猝不及防,身形踉踉跄跄向前栽倒。

我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近跟前看守的衣领,一记右勾拳狠狠地击打在了这名看守脸上。随即又是一个漂亮的回转身,手肘迅疾地砸向另一名看守,将其击倒在地。

最先被攻击的看守吃痛地丢下枪,下意识地捂着鼻子。埃里克顺势捡起,打开保险栓,子弹上膛,枪口对准了两名黑人看守。

整个过程也就几秒钟,别人只觉得一阵眼花缭乱,形势就完全逆转。

众人合力将两个看守捆绑住。

这时,只听见洞穴内连续不断的闷响,还有人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糟糕,余震引起了洞穴内部塌方了!

埃里克心忧遗迹里的珍贵文物,想也不想地就打算闷着头往里冲,我一把拉住了他。这个时候进去,跟送死没什么区别。

洞顶的石块在继续掉落,砸在地上砰砰作响,我们在外面能听到里面受伤的人的呼救声。为首的黑人士官,刚逃到洞口,就被我持枪一梭子给逼了回去,气得他在洞内大骂了起来。

我心里十分清楚,要是被他们冲了出来,我们这群学生可就活不了了!所以我从头到尾都需要保持得非常冷静。

火山喷发口的结构本来就不稳定,洞穴口上的基层又被大树灌木的发达根系长年累月地侵蚀,终于是负荷不住,垮塌了下来,堵住了洞口,也将这群雇佣兵都堵在了洞内。

余震还在继续。

我皱着眉头,望向洞穴腹地上空的山体。

那里烟尘四起,岩石互相挤压着,发出哗哗的声音。而后,随着一声声巨大的炮响般轰鸣,大量的岩石块由外向里坍塌,整个洞穴内部被垮塌的石块填塞得满满当当,烟尘四起,直扑人群而来。也幸好我们离洞口的位置较远,又在一处高地上,才没有被掉落的碎石块波及。

众人一脸错愕和惊恐。

被埋葬的雇佣兵显然是活不了了,不过这会儿也没人同情这群人,更巴不得他们统统死去。

埃里克也感激地对我点点头。

只是可惜了里面珍贵的远古人文物。

除了之前被直升机带走的那根石柱,团队记录设备存档资料,要么之前损毁在了岩浆里,要么也被埋葬在了洞穴中。

同行三十人,八个雇佣兵死在了里面,一名学生队员死在了岩浆里,现在只剩下十九人和两个俘虏。设备全部损失。

埃里克心底烦闷不已,他痛苦地双手抱头蹲下。

我安慰地拍拍埃里克的肩膀:“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远处再次响起直升机的轰鸣声,却只是远远地拿着望远镜观察了一番,并未靠近,兴许是见到洞穴坍塌,而空地上又只有一群学生,便没有继续靠近。在空中盘旋一圈后,迅速离去。

埃里克咬牙切齿地望着直升机远离的方向:“他们先前带走了什么?”

爱德华沮丧地说道:“好像是巨石阵中间的那根花岗岩圆柱!”

埃里克强自打起精神,把团队成员们聚集在了一起,余震停止,也该让大家一起商量着该怎么出去。

好在我眼尖,爬上了一棵树观察四周,发现洞穴坍塌的方向,山体滑落后恰好形成了一个向上的坡道,只要众人多加注意和互相帮助,逃出去不成问题。

等到大家精疲力竭地返回山脚城镇时,已然是傍晚时分。众人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刚回到城镇就参与到救灾中去了,次日,因为我还有其他要事,便同埃里克等人分道扬镳,去了他处,也是自那之后与他们失去了联系。

......

“怪不得没有任何关于肯尼亚远古人活动遗址的报道。原来所有的资料和线索都被那次地震湮没了。口说无凭,四万年前的文明遗址,即便埃里克将事件完整的披露出来,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诺里埃尔教授一边惋惜,一边感叹着说道,“有时候,我也在思考,人类的文明真正的起源究竟是不是我们笔下记载的历史,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文明社会也被埋葬在了泥土之下。”

我点点头,都说华国有着辉煌的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但三皇五帝之前呢?华国的保留着全世界最完善的社会结构变更记录,也有着更多的未解之谜,仅是一个三星堆,便让我们头痛至今。

诺里埃尔教授放下烟斗,蹙着眉头,思索着。

人类对自身文化起源的追溯,向来非常热衷和迫切。

社会学家们一直心存疑虑,人类进化的旅程实在是过于短暂,完全不符合进化论的观点。

仿佛是一夜之间,人类就进入了结绳记事的文明阶段,接着开始兴盛,蓬勃发展,短短数千年,人类就从茹毛饮血的原始社会转变成可以绚烂多姿的现代文明。

特别是近现代文明的发展速度,让人有种目不暇接的感觉。百年前,尚不知原子电子为何物;百年后,超级量子计算机问世。百年前,人类还在为弹丸之地你争我夺,百年后,人类即将在月球上建立前进基地。

人类这一物种,大大地别于地球上其他任何生物。

不知源起,不知何从。

“教授,这就是我手掌心这枚烙印的来历。”惋惜一阵后,我说道,“后来我发现它不仅仅是一枚印记那么简单。”

教授微笑着:“看来,今天我不听完你的故事,是不能睡好觉的。”

突然我像磁带卡壳,沉默了一下,我在思考着,又在回忆着,我忽然意识到接下来要对教授讲述的内容,似乎缺少了什么。

到底是缺少了什么?

我拍着额头,心急如焚。

最近我时常陷入这样的死机状态,我抬头看向教授,他带着关切地意味看着我。

我歉然一笑地道:“抱歉教授,我好像忘记了些什么?请稍等一下,我需要休息思考一下!”

“是转经筒吗?”教授若有所思地提醒道。

我像是被点醒,又有一些记忆浮上心头,恍然反应过来:“对,对,转经筒,还有比尔。该死的!我又差点忘记了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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