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3734004" ["articleid"]=> string(6) "364887" ["chaptername"]=> string(20) "第7章 忘穿秋裤" ["content"]=> string(8621) "
“替父从军?”
苏铁匠一头雾水。
“对!我要代替爹爹去参军!”
“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今有我苏清芽替父从军!”
苏清芽满脸认真地说道。
“花木兰是谁?”
苏铁匠好奇问道。
苏清芽将许青书对她所说的一切,都向苏铁匠说了个遍。
“且不说花木兰是否是那小子杜撰的,单就花木兰是女儿身,怎可能从军十二载,不知木兰是女郎?”
“可能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合理吗?”
“很不合理!”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苏清芽还想据理力争,却发现苏铁匠一脸严肃,就见他正色道:
“清芽,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万一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向你九泉之下的娘亲交代?”
“衣食用度,我都向青书交代了,你大可不必担心!”
“你这丫头,我是去上战场,又不是去火葬场,哭丧着脸多难看!”
——
翌日。
征兵结束后,身穿铠甲的官兵便带着新征的兵,出了牛头镇。
有人一辈子没走出过小镇,也许这一走,便是一辈子。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目送苏铁匠离开,苏清芽的歌声渐渐停歇。
“走吧!”
许青书象是自言自语般,说完便扭头朝远处走去,全然不顾立在原地的苏清芽。
离别从来都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生死离别!
——
自苏铁匠离开后,苏清芽就很少去找许青书,雷打不动的就是每月初九前去子母河,翘首以盼。
子母河是牛头镇通往外界唯一的通道,原先没有名字。
自征兵后,才被赋予了这么个名字。
每月初九,驿使(注:类似于现代的快递员)都会前来,有时捎信,有时送抚恤金。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整整三个月,苏铁匠没来一封信一句口信。
第四个月,驿使来了,拿出了一个包裹交给了苏清芽,并对苏清芽说了一句话。
“你爹死了!”
语气平淡,毫无拐弯抹角,落在苏清芽耳中却不啻于一道惊雷。
听得苏清芽浑身一颤,如过电一般,险些瘫坐在地,幸而被许青书一把扶住。
许青书神色幽怨地瞥了一眼驿使,开口道:
“直男癌晚期,搁在宫斗剧中,怕是活不过三集!”
驿使不明所以,看见许青书那神色,同样瞥了一眼许青书,说道:
“细皮嫩肉的,搁在战场上,怕是活不过三分钟!”
——
再往后,许青书卖掉了铁匠铺中的一些铁器,获得了一笔钱财。
刨去给苏清芽的,剩下的则是被许青书用来置办了一间小房子。
他觉得苏清芽自从得知苏铁匠的死讯后,便有些精神恍惚,为了方便照顾,索性就直接住在了苏清芽隔壁。
入冬。
依旧有人冒着严寒,伫立在子母河畔,望穿秋水。
“阿嚏!”
许青书浑身一颤,心中暗道:
“不会有人想我吧?”
随后朝身下望去,脱口而出一句:
“我焯!”
“忘穿秋裤了!”
一场大雪将整个牛头镇覆盖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看着厚厚的积雪,许青书想起了某人。
“苔上雪告诉我,你没归来过!”
下雪时,许青书不做其他的,只是一遍又一遍擦拭着独孤九剑。
期间苏清芽来过一次,瞧见许青书擦拭着一柄断剑,便问了一声:
“这柄剑为何断了?”
回答她的只有摩挲声,见许青书不作回答,苏清芽便很识趣地走了。
……
“你干嘛?”
苏清芽双手叉腰,气鼓鼓地问道。
“???”许青书不明所以,大眼瞪小眼。
见许青书装蒜,苏清芽气冲冲地将桌子移开,露出一个小孔。
“这是怎么回事?”
苏清芽问道。
“墙洞啊!”
许青书答道。
“好你个许青书,当初爹爹问你……,你现在偷窥!”
苏清芽气得胸脯上下起伏,双手紧紧捏住衣角,脸上挂着一丝羞怒之色。
“我见你房间最近灯火通明,于是就凿壁借光,读书来着!”
许青书笑着解释道。
“真的?”
“真的!”
说话间,许青书拿出一本书籍——《母猪的产后护理》
“晚上读书,那你白天呢?”
“白天睡觉!”
……
自从苏铁匠走后,苏清芽便有点灯通明而睡的习惯,说是怕爹爹找不到回家的路。
许青书凿壁偷光,只是为了查看苏清芽是否睡得安全,仅此而已。
小插曲过后。
入春。
牛头镇开始陆陆续续有人病倒,且症状如出一辙。
寒颤,高热,头痛,呕吐,呼吸急促,甚至意识模糊,谵妄昏迷。
很快,小镇上盛传一则流言:
天降不祥,惩处恶人。
有人愤懑不平:“吗的!你要惩处恶人就惩处,干我们屁事!”
“全员恶人啊?!”
骂归骂,可病倒的人越来越多了。
一时间,人人自危,危在旦夕。
“许青书,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苏清芽盖着厚厚的被子,依旧浑身哆嗦,双唇乌黑发紫。
“我……我好像看到了爹爹,他在冲着我笑……”
“青书,你说真的有仙人吗?”
苏清芽意识有些模糊。
“睡一觉就好了!”
许青书给苏清芽服下了一颗安神丹,这是他依照系统奖励的炼丹之法炼出来的。
具体怎么炼的?用许青书的说法就是——
这不有手就行!
服下丹药后,苏清芽便安静地睡去了。
——
子母河畔。
许青书找了许久,随后拨开一处水草,一只腐烂散发着恶臭的硕大老鼠死尸,顺着水流流走。
紧接着,一只,两只,三只……,竟有上百只硕大老鼠死尸顺流而下。
“果然如此!”
许青书眉头一皱,他大致猜出了引发小镇集体患病的病原体。
老鼠死尸。
———
“鼠疫?”
听后,些许白须白发的镇长老脸一皱,摇摇头,随后问道:
“元芳,你怎么看?”
元芳,一个身形昂藏,足有九尺高,瞎了一只眼的魁梧青年。
据说是牛头镇唯一去过京城的人,算是见过大世面。
他听后,思索一番也是摇头,随即以严肃的口吻说道:
“镇长,我觉得此事定有蹊跷!”
其余众人皆是一脸茫然,“鼠”和“疫”两字他们都认识,但放在一起就不解其中意。
“青书,何为鼠疫?”镇长开口问道。
“鼠疫是由鼠疫杆菌引起的自然疫源性烈性传染病,也叫黑死病。”
“简单来说,就是老鼠死尸引起的传染性疾病。”
许青书眉头皱起,觉得此事不简单。
“我怀疑是人为!”
牛头镇地理位置偏僻,人口流动几乎没有,自建镇以来都不曾发生过传染性疾病。
征兵后没几天,牛头镇就出现了鼠疫,这不禁让许青书怀疑,有人趁牛头镇青壮年被征兵后,想趁弱打劫。
“人为?”
镇长满脸的老褶子更皱了。
“最近镇上有没有陌生面孔或者行事鬼鬼祟祟之人出现?”
许青书问道。
牛头镇并不大,区区仅有两千余人,自征兵后,便剩余一千三四百人。
正是由于镇子不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彼此之间都熟悉,熟悉到某人化成灰都认得。
“没有!”
“没有!”
几人听后皆是摇头。
“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前几日我起夜撒尿时,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一个五十来岁的木匠开口道。
“快说说那人模样?鬼鬼祟祟作甚?”
镇长催促道。
“嗐!他啊,你们都认识!”
“苏铁匠的大徒弟,半吊子——苏魏!”
“苏魏?”
“苏魏?”
几人面面相觑。
心想这人多年前不是被苏铁匠赶出了牛头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