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3361106" ["articleid"]=> string(6) "328948" ["chaptername"]=> string(28) "第二章 公子名叫刘修" ["content"]=> string(13491) "

北风冷冽,远处,一片苍茫。

一片雪花从空中飘落,落在俊秀少年的发上,有寒风刮来,将少年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露出了他那好看的面庞来。他的手一点也不像寻常世家子弟那般白皙,反而略微有些粗糙,唇角勾勒着一抹似有似无的淡然,再配上他那双灵动的丹凤眼,则显得他格外的气宇不凡。

少年一边留心着远处的交战,一边则将坐骑交给下人,自己慢步行至女子面前,微微打量起眼前的狼狈女子,却不由得一刹那的失神,恍如看见了红尘繁华里有一树梨白,正冉冉迎着初晨的水露新绽。只见眼前女子虽然脸上已是颇为脏乱,但却是依旧遮盖不了她那本该绝色的俊俏模样,微微撅起的双唇饱满滋润,身段凹凸有致,梳的是垂鬟分肖髻,只不过此时已是乱糟糟的一团,纤细的皓腕上佩着一只玉镯,而肤质竟似是比那镯子还要腻润两分。少年心中不由浮现出一句诗:“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致骨血匀。”这句诗仿佛就是为这女子量身而作,此时用它来形容她,再贴切不过了。

蔡琰那双楚楚可怜的水灵眸子原本偷偷打量了书生模样的公子一眼,只觉得胸口似小鹿般乱撞,她赶紧收回了视线,好不容易平复好了心情,却隐隐察觉旁边似仍有目光久久停留在自己身上,抬眼看去,却正见那书生公子正紧紧盯着她胸前的壮丽风光,她脸上陡然一红,有些慌乱地赶紧将双手护于胸前,不由朝那少年狠狠碎了一口,“看什么看?你这登徒子!”

少年望着那原本出尘脱俗的俏脸上此时映着那一抹慌乱的娇羞,却是别具一番风味。听得女子话语,他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拱手行了一礼然后笑着道:“咳咳!在下第一次见着似姑娘这般美丽的女子,一时间不由看得失了神,抱歉,还请姑娘海涵一二。在下刘修,乃北军中候刘表之从子,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蔡琰听得他的话语,俏脸更红了几分,明澈的眼波轻轻滑过他的白衣黑发,浅笑施礼回道,“原来是皇室宗亲刘大人家的公子,今日得公子搭救,实属小女子三生有幸。小女子名唤蔡琰,家父乃是蔡邕。”

原来竟然是蔡邕之女蔡文姬,难怪长得这般祸国殃民,她可是与貂蝉、甄宓几人比肩的美人,只是纵观她一生,命运多舛,自己若是记得不错她似乎是董卓作乱之时被左匈奴王掳走,在北方生活了长达十二年之久,后来好不容易才被曹操赎回来的。刘修脑海里飘过这些信息之时,嘴上却是毫不停滞回答得极快,“原是蔡大人家的小姐,难怪这般好看。蔡姑娘客气了,路见不平施以援手乃我等男儿应为之事。”

两人在这边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之时,另一边战场则已到剑拔弩张之际。当看见文聘飞马疾奔的样子时,同样手持长槊的王刚心神不由一颤,他心里明白自己遇上硬茬子了。双方相距不远,若是拨马撤退只能任人鱼肉,于是只能狠狠咬了咬牙,猛然一夹马腹,悍然冲锋迎了上去。身后一众喽啰见状,也都满脸戾气地疾提马速。

转瞬间双方便交战在了一起。一个面貌粗犷的喽啰手握着长矛,对着文聘的战马就恶狠狠地刺了过去,文聘猛然勒马躲过,战马吃痛马蹄扬起之时,他手腕一转,马槊一个轮翻向上,顷刻间便挑飞了一人。他得势不饶人,看见敌人首领已至眼前,脚尖在马背上一点,稳稳地落于地面,然后三步作两步疾冲,手中八十斤马槊裹挟着千斤之力,一跃而起以无敌之势朝他猛砸而下。

王刚还来不及勒马就听见头脑上方传来一阵撕裂空气的呼啸之声,他心胆俱寒,慌忙之间手脚并用,然后就见他整个人像西瓜一般卡啦地被劈为两半,鲜血溅了一地。“杀!”文聘淡漠地看了一眼尸首,随即扫视了围拢而至的一众喽啰,沉稳铿锵的声音从唇角轻轻蹦出。

离得最近的喽啰眼睁睁地看着王刚被砸得稀烂,肠子都出来了,愣了一会儿,随即闪电般扔掉手里的长矛,惨叫一声狼狈地往后回跑,“王头领死了!”

“头领死了!快跑!”

“快跑!”

这些黄巾贼寇们到底是些平民老百姓,何曾见过武艺这般高强的武将,一时间均被吓得面无人色,屁滚尿流地四处逃命去了。

文聘也不追赶,擦了擦脸上的血渍,提槊转身回到刘修身前,拱手作揖道:“公子,文某幸不辱命!”

刘修上前狠狠拍了拍文聘肩膀,笑着说道:“将军真是好风采!”

——————

山道外,风雪渐大,将夜里盛放的那一地鲜红逐渐覆盖淹没,犹如初见时的模样。

蔡琰在刘修手下的搭手下将那老人的尸体就地找了个地简单埋了,然后默默地随刘修一路同行。马车早已破烂不堪,无法再行使用了,她只得与刘修同乘坐骑。这一晚对于蔡琰来说,可谓大起大落,她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感受生离死别,哪怕此时已经得救,她的心弦依旧处于极度的紧绷状态之中,哪怕是偶尔呼啸的风声吹过都让她觉得像是箭矢破空而来之声,她都免不了吓得惊叫出声,这一吓,则不由得更加死死抓住马背上的刘修,好几次直抓得刘修龇牙咧嘴。

几人一行走了半晌,终于看见了一座废弃的宅子。刘修命手下人上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见宅子虽然破旧,屋顶的顶梁柱都垮塌落了下来,门楣还算宽大,想来之前住的应该是户大户人家。轻轻推开那尘封已久的宅子大门,寻了一个满是灰尘的藤椅处,早有下人用衣袖拂了拂上面的灰尘,刘修扶着蔡琰坐到了藤椅上。文聘则去附

近寻了些柴火,为他们架起了火堆,然后自觉地与其余几人退到了门外护卫。

蔡琰的肩膀虽然先前已简单进行了包扎处理,但一路的赶路还是重新牵扯撕裂了伤口,此时肩膀处全是流淌的血迹,刘修微微皱了皱眉,道:“蔡姑娘,看来得尽快为你止血,重新包扎伤口。”

蔡琰轻轻点了点头,此时也顾不得许多礼数,肩膀处的伤口虽然不深,但已是疼得让她的额头直冒冷汗,她微微偏头见刘修正小心翼翼地轻轻拨开她肩上的衣衫,脸上不由微微一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羞人的事情。

刘修见蔡琰脸生红晕,那美态格外动人,忍不住带着丝恶作剧的心态说道:“蔡姑娘,这伤口有点深啊,在下接下来不得不将姑娘的衣衫再往下拉扯一截,姑娘可不要认为在下是故意要对姑娘无礼的!”

蔡琰闻言,不由剜了刘修一眼,一时间那神态娇媚无比,饶是以刘修这般惯见大风大浪之人,这一刻他的心口深处都悄然涌了些不知名的东西,不过蔡琰转瞬间就恢复了属于大家闺秀的那份清婉,她略微犹豫了一下,良久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蹙了蹙琼鼻点点头。刘修见此不由暗自笑了笑,这姑娘倒是有些有趣啊,他小心翼翼地将女子的衣裳往外扒了扒,使香肩处的伤口四周得以显现出来,之后才从怀里掏出一瓶金疮药,倒出一些粉末,往蔡琰肩膀的伤口处小心抹去。

“啊——”药粉侵入伤口,蔡琰顿时被疼得惊叫出声。这突如其来的叫嚷声倒是将刘修给吓了一跳,使得正在抹药粉的手不由一抖,滑到了那女子胸口不该触碰旖旎之处。蔡琰不由地嘤咛出声,随即陡然意识到发生了何事,脸上顿时鲜红欲滴,她有些愤怒地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刘公子,还不赶紧拿开你的手!”

“咳咳——意外,意外,纯属意外。”刘修讪讪地回道,然后赶紧三几下将伤口包扎好后,趁她还未再次发怒兴师问罪前窜溜地一下出了大门往远处跑去。

算你跑得快!门内,蔡琰捏着的秀拳紧了又紧,有些不甘心地跺了跺脚。

“公子,方才屋内发生了何事?竟让蔡姑娘叫出那般凄惨之声。”文聘有些疑惑地望了望大门处一眼,又看了看自家公子。

刘修避开文聘的目光,尽力平静说道:“无碍,不过是药入伤口之时引起的疼痛罢了。对了,文将军今日斩杀贼首如探囊取物一般,端的好胆识好气魄!”

文聘当即双手抱拳,身子微微一拜,恭敬答道:“承蒙公子谬赞。”

这文聘谨慎持重的样子估计是无法改变了,刘修摆了摆手,随即话题一转,侧过头问道:“不知文将军如何看待当今乱世?”

两人一边说话间一边往远处走去,虽然他们是并肩而走,文聘实际上要稍微落后半个脚步。他想了想,恭敬答道:“回公子话,文某乃粗鄙之人,不懂大局,只是说说自己内心之所想,不当之处还请公子海涵。文某觉得,现今黄巾贼势虽然浩大,举国各地都有叛乱,但是自我们那位陛下解除党禁之后,各地开始征兵平叛,其中不乏豪杰能力卓群之辈,是以灭贼是迟早之事。然而黄巾贼灭,恐朝廷自此或再难安定。至于其他,文某便想不到了。”

刘修微微颔首,心底一丝讶异之色掠过,不愧是三国时期的名将,能有这等眼界已是非常不错了。自己知道乱世,其实还是得益于自己以前喜爱看三国类书籍的缘故。实际此刘修非彼刘修,他的灵魂来自另一个人。现代的刘修是一名喜欢文学却读了理科最终考上县城事业单位的极为普通之人,每天过着无聊的三点一线的生活,他的灵魂穿越前一天,因为他带领的新人工作没有干好导致他挨了领导的骂,他心里一肚子的委屈无处诉说,因此从未饮酒的他花了一瓶度数极高的白酒,一个人坐在阳台上饮了整整一瓶!

再醒来时便莫名其妙到了三国刘表之从子刘修的身上,彼时刘修不过七岁有余,他初始以为是梦,直到折腾了五六日才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现实,自己魂穿到了三国。好在此时天下还未大乱,他还来得及做些准备,于是这几年他除了拜贤师熟读兵书经略,又请其父请了与童渊齐名的两大名枪之一韩荣为师,学习枪法武艺,虽然不能与赵云那些人比肩,寻常一般人却已是耐他不得。

他满脸赞赏之色笑着说道:“将军之言深得我心。黄巾目前虽然势大,但不过是些散兵游勇,一但吃起败仗来便如千里之堤,溃败旦夕之间。然则朝廷腐朽已久,纵使灭了贼寇,只怕也难以根治根本,加之那位将党禁解除,允许各地自行招兵拒敌,届时只怕尾大不掉,或是群雄割据之局面,以将军之才能,倒是能一展胸中所长,在这广袤之地留下浓重一笔。”

文聘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陌生又熟稔的公子,听得他那颇有远见之言,似乎已能远远看见天下男儿沙场拼杀的场面,他心底一腔热血悄然涌动,试问天下哪个男儿不想驰骋疆场名扬天下,他平复了一下视线望向远方说道:“来日但如公子今日之言!”

刘修笑了笑,说道:“哈哈,现下倒是说得有些远了。还是说些当下之事吧,明日便能入住长安,如今我父已是北军中侯,掌北军五营,我欲凑请我父让你担任步兵校尉一职,不知仲业可愿?”

纵使以文聘沉稳之性子此刻脸上也浮现了难得的激动之色,他原来不过是一个县城小小的兵什长,以为此生都无出头之日,不想却被刘修寻得,允以刘府亲卫跟随左右,他以为这就已经算是得偿所愿了。如今竟再能摇身一变即将担任一军校尉之职,还是京师常备禁卫军,这是何等的滔天荣耀!噗通一声,文聘单膝重重跪于地上,目光灼灼地望向面前这位少年公子,拱手沉声说道:“公子不嫌文某粗鄙之能,而允以军中要职,此番提携恩情,文某此生定铭记于心。公子如若不弃,文某愿奉公子为主!”

刘修本不过是想给文聘谋个前程为刘家所用,同时能让他记得自己提携之恩来日有所用处,竟不想他直接认自己为主,古时男儿竟是这般重情重义。这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他欢喜不已地赶紧上前双手将文聘扶起来,目光凝视着他,温和笑着道:“修能得仲业,如得左右臂膀。虽然北军暂时不能出京杀敌建功,但修保证,来日定有仲业杀敌建功之时!”

文聘深深看了一眼刘修,微微欠身笑道:“主公之言,文某深信不疑!”

刘修哈哈大笑,一把拉过文聘携手往废宅走去,“走,今日修定要请仲业畅饮几杯!”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风雪夜里,一君一臣的笑声断断续续回荡在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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