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3280520" ["articleid"]=> string(6) "320436" ["chaptername"]=> string(23) "第2章 今夕是何年" ["content"]=> string(6404) "

三秋桂子,十里飘香。

深秋的午后,阳光很暖,但很快,就像是玩恶作剧,藏匿于云后,热气也随风消散。

苏芜是被冻醒的。

头痛欲裂。

从案前支起头,眼前的丹青是自己睡着之前未画完的满园秋色。

睡着之前……

她不是已经身死吗?

苏芜一个激灵站起来,跑到铜镜前仔细辨认。

鹅蛋脸,远山眉,眉骨优越,娇俏的鼻子,粉嫩饱满的樱唇,吹弹可破的皮肤,每一处都长得极为精致,清纯又不失妩媚,两种矛盾的气质在镜前女子身上一点也不违和。

头上的发簪是苏老夫人赏赐的银梅落雪,身上是恍如隔世的烟罗衫百花曳地裙。这是十五岁时刚刚及笄的自己。

竟是重生?!

苏芜激动得踱来踱去,反复翻看自己的衣着服饰,再三确认。

“小姐?”院子里传来试探地问询。

苏芜动作一顿,平复心情回头看去。

是她。前世那个帮李宥联合太医害死自己的丫鬟!

“梨儿,你跑去哪了?”

“没有去哪……”梨儿装傻对她笑了笑。

苏芜直至被冻醒身边都没有人照应。若是以前,她可能忍忍算了,这一次,她只想对自己好点。

对于这个没有一句实话,喜欢躲在暗处算计的贴身丫鬟她再也忍不了,也不想忍了。

苏芜冷冷盯着她,“从前因为母亲的缘故,我一直把你当大丫鬟宠着,只让你近身,重活累活都不曾让你做,这几年你越发放肆了。没我的允许竟然偷跑出府。”

梨儿猛然抬头,“小姐,你怎么知道的?”明明下面的人都被她屏退了,她自己出府也是走的老路。

苏芜当然是猜的,她现在把这个梨儿看透了只觉得恶心,一副无辜的样子装作对你很好,背地里做不完的腌臜事。

“行了,你自己领钱出府去吧。”苏芜现在懒得浪费时间跟她费口舌,也根本不在乎她出去见谁干嘛了,只想她赶紧消失。

“小姐,你听我解释。”苏府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人家,被这样的大户赶出来,她还能去哪啊?她的好日子还没过够呢!在这里好吃好喝,被人捧着,就差改姓苏,当苏家小姐了。

为了这点小事竟要被逐出府?梨儿觉得自己好像幻听,完全无法接受。她慌不择路地想要扒拉苏芜的袖子,再让这个一向耳根子软的贵女好好听她解释解释。

真奇怪。这大小姐的眼神不似平常,此刻冷得像冰。

身后抱剑不语的桃霜得了苏芜的眼神示意,一把将面目狰狞的梨儿抡起带离了这里。

看着高马尾一身劲装的红衣女子离去的背影,苏芜心里十分唏嘘。桃霜是自己在塞北随父亲习武时买下来的奴婢,原本没有名字,也不喜欢说话,但一直都忠心耿耿地保护着她。和她一起习武一起练剑一起长大,只是前世奉她之命保护那个劳什子太子,为了拖延救援时间一人对阵数百个刺客,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这一世,她不会再将她弄丢了。别人不配让她枉送性命!

梨儿被府门侍卫连包裹带人一把推倒在地,平日里干干净净的布裙染上了脏污。

她气愤地拨了拨头发,看着站在府门内面无表情的桃霜,恨声道:“桃霜,你这个粗鲁的疯婆子!狗仗人势罢了,小姐一时被你迷了心窍,早晚还是要把我寻回来的!”

梨儿说完使劲搓了搓破皮的脚踝,一瘸一拐地往大街上去了。

梨儿的话自然不差一字的都到了苏芜的耳朵里。

“去跟着她。有什么情况跟我汇报。“”她停顿了一下,“人有问题直接弄死。”

心慈手软当不了饭吃,她看着桃霜,又好似透过她在看从前的自己。有限的善意只应留给真正对自己好的人,她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

苏芜环顾四周,人手实在太缺了,除了几个打扫院落洗衣服的家仆,没别的人了。

她算了算自己现在手里的小金库,大概有个一两千两。够她买新人和置办字画店了。

她想过了,上一世就是因为财务不自由,才会处处受制于人,大事小事事无巨细都要听母亲和族内长老的。

这一世,她就想早早赚够钱,离开苏家,去找李宴,和他生一堆孩子,开开心心过日子。不过李宴要是不喜欢她了,她也可以洒脱的离开,顶多伤一回心罢了。

怀揣着前途一片光明的心思,苏芜简单换了个便装开开心心地上街了。

李朝的京都自是繁华如初。

大街上车水马龙,傍晚的天空还是深青色,一些酒楼茶馆戏台子就早早地开始晚间营业,灯火通明。

“你这死丫头,这是给你弟吃的,你怎么先吃起来了?”

一道刺耳的女高音吸引了苏芜的注意。

农家妇人穿着的女人一把夺过瘦小女孩手里的馒头,转头和蔼可亲地递给旁边的大胖小子。

女孩眼里蓄满了委屈的泪水,却紧咬着唇没有吭声。脏兮兮的脸和头发似乎是很久都没有清洗了。她被母亲推着站在街上,等待路过的有缘人垂青。

“怎么你偷吃东西还有理了?装一副可怜样给谁看啊?和你爹一样是个没出息的东西。”那妇人手起棒落,棍棒敲打在女孩的身上发出沉重的闷响,可想而知的疼。

“哈哈哈……”只见女孩的弟弟发出开怀的笑声,似是见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这幅景象有些熟悉,苏芜的母亲虽不至于如此泼皮可憎,却也是同样的偏心到了骨子里。那感觉好似自己不是她的孩子,只是一个为她儿子提供帮助的工具。

“住手!”苏芜听到自己愤怒的声音,她实在看不下去了。

大妈倒是很听话就收手了,上下打量着苏芜,那衣服布料看着不像是普通人。

“大妈,我出五十两买这个女孩,您看行吗?”苏芜并不想跟这个妇人说理。

“五十两?你确定五十两?”那妇人一听这话两眼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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