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3120008" ["articleid"]=> string(6) "307103" ["chaptername"]=> string(17) "第7章 宴会一" ["content"]=> string(6521) "

换上新装的巫师学徒们一起到达了宴会厅的入口,绵软的猩红色羊绒地毯从大厅里一直滚落到少年们的脚下。走进大厅墙壁上垂落着巨大的旗帜,深绿色的旗面上用白银色的丝线编织着大团重瓣的白玫瑰,这些花朵来自于阿德莱德,而在旗帜的顶端绣着娟秀的玫瑰枝叶,顶端开放着圆瓣形的白色玫瑰图案,这枝玫瑰象征着昂撒玫瑰王朝的主人里瑟弗利文斯家族,代表着这位未曾谋面的奥尔良斯城主的血脉除了阿德莱德,还有一部分来源于里瑟弗利文斯,可能是位王室的近亲。身上穿着黑色制服的英俊男仆面带热情洋溢的笑容迎接着今晚最后三名宾客。

敞开的厅门里流出温暖的橙黄色烛光和温热的空气,一起渗入黑暗冰凉的夏夜中。预备学徒们依次走进了大厅,麦卡锡巫师和奥尔良斯城主早就在这等待着他们的到来。大厅中布置着一张铺盖白色帷幔的长桌,在主位上坐着一位陌生的男人,而他的右手边坐着的是有事离去的麦卡锡巫师,显然这位正是奥尔良斯城的城主。

格雷戈里眨了眨蓝紫色的眼,把注意力放在了主位上的奥尔良斯城主身上,这位大约五十岁的贵族有着一头漂亮的金发,时间没能影响到它们的美丽,发丝在明亮的黄色烛光下如同一捧流动的黄金。但相反的是他的五官格外平庸,甚至显得有些丑陋。大团的肥肉填塞了他身躯的每一个角落,就连脸部也被堆积成鲜红的肉球。当他笑起来的时候两颊高高鼓起,高挺的鼻梁深深陷入粉色的面团中,那双碧蓝色的眼睛也被眯起的眼皮挡住。

臃肿是对这位城主最好的定义,但是他身上的每一块脂肪都是由等重的黄金铸就的。当他站起来时露出气球一般鼓起的腹部,布满金线的湖蓝色华丽织物紧紧勒在他那水桶般的腰部上,在场的每个人都不由得担心城主动作一大,会把那些昂贵的布料撕个粉碎。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这位肥硕的城主惊人的灵巧,从他站起身来的动作绝对看不出来他身上的肥肉对他的行动有任何影响。波洛克·阿德莱德挥手示意男仆们拉开椅子,学徒们纷纷落座。

格雷戈里注意到他的手很稳,粗大的如同十根小萝卜的手指,平放在空中时没有一丝的颤抖,显然这位城主在年轻时是位职业者,至少受过专业的身体训练。

宴会的前菜是一大盆由鸡肉、蘑菇、卡内兹莓果和时蔬组成的沙拉,用油脂煎熟的鸡腿肉饱满多汁,每一口咬下去都能感觉到充盈的肥美肉汁溢满口腔。被细细切成淡红色薄片的血蘑菇在锅底烫熟染上金黄的焦色,这是在露月时的黑森林才会产出的鲜味在味蕾上散开。

酸甜的卡内兹莓果在臼齿的咀嚼下破裂,丰盈的甜美果汁解决了鸡腿肉带来的多余油腻,清新的果香从味蕾传达到鼻腔。就连那些青翠的时蔬尝起来也格外脆嫩可口,安德烈几乎是把餐盘里的沙拉倒进了喉咙里,而格雷戈里比较偏爱血蘑菇的鲜味和卡内兹莓果的甜美,鸡腿肉和时蔬只是略微动了两叉。

波洛克吩咐侍者从冰桶里取出一支冰镇好的葡萄酒,打开瓶塞后酒液流出在酒杯里落入一杯黄金,蜂蜜般的酒液散发出甜腻的香气。格雷戈里要了一杯葡萄汁,而安德烈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酒精。

上好的棕褐色牛肉躺在宽大的银盘里,细碎的百里香粉末撒在大块牛肉上,油脂的香气飘散开来,就像是牛肉躺在铁板上牛油被热度挤出发出的滋滋声响,以一种浓烈热情的姿态拥抱住在场的每一位客人。

作为这场宴会的主人,波洛克城主理应享用第一块牛扒,但他把这份权利转交到了今天他最尊贵的客人手上。格雷戈里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麦卡锡巫师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才从餐盘里取走第一块牛扒。

红肉落进餐盘里,淡红色的切面溢出汁水来,而在棕褐色的表面上除了绿色的香草粉末还仔细地撒了一层细碎的黑胡椒粉。格雷戈里不紧不慢地用刀叉把牛肉切下成小块放入口中咀嚼,再喝下一口杯中的葡萄汁。紫红色的果汁从果肉里榨出,用细密的棉布过滤干净盛到银壶里,放到井水中冰镇,才有了这冰凉爽口的葡萄汁来。

格雷戈里不动神色地看着身边埋头苦吃的安德烈,他正举着刀叉对付着一大块肉派,一口咬下去酥脆的外壳裂开,油腻鲜美的肉汁沾在他的脸上。安德烈试着用舌头舔了舔嘴角,在注意到格雷戈里的目光后嘿嘿一笑,拿起餐巾擦了擦在雪白的丝巾上留下一大团油渍,继续对付剩下来的肉派。

格雷戈里很好奇,等安德烈到了巫师学院会产生怎样的反应,他不会自大到认为那些正式巫师们发现不了安德烈身上的痕迹,连续三个月食用灵能浸染的食物提升精神力,安德烈的身上必然会留下痕迹。问题在于巫师们对这种行为是禁止、漠视还是放任。

格雷戈里对此有所猜测,但看着麦卡锡巫师的表现他又有些拿不准主意,只能希望早日去往巫师学校汲取里面的知识。

“我很荣幸在今日能够迎接白袍麦卡锡巫师大人,以及三位出身于昂撒城地区的预备巫师学徒。”城主波洛克和气地说道,他的手举起酒杯,金黄色的酒液在酒杯里轻轻摇晃漾起了波纹。“你们的出现让昂撒城充满了荣耀,巫师的荣光播撒在这片贫瘠之地上。”

随着城主波洛克热情洋溢的敬酒词,格雷戈里注意到麦卡锡巫师的身体越发僵硬,就像一座坐在椅子上的大理石雕。异乡人的眼睛略微眯了起来,这位麦卡锡巫师很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但他又没有打断波洛克的讲话。说明在他看来这种行为是不对的,如果不是羞耻心过强,那么这个巫师学院出乎意料的和平啊,格雷戈里转移视线看着刀叉下的瓷盘在心里感想到。

格雷戈里喜欢和平,在他看来和平代表秩序,秩序意味着操作规则,可以采用温和的手段来获取利益,同时避免发生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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