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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17) "第4章 牛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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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4383) "可这条件好到让人贼满意的小婶婶可不好娶，彩礼不少，还得三十六条腿不得少，三转一响凑齐，所谓三十六条腿就是衣柜、床、桌子、椅子啥的，这都好说，但三转一响，自行车、缝纫机、手表和收音机，每样可都不便宜。
栗奶奶没有不应的，但钱从哪里来？
栗大伯说：“我这结婚后，在城里生活，住在宿舍，工资也没多少，当初给老二结婚也出了些，现在老三结婚我是拿不出来多少了。
我看家里不是养了头牛嘛，卖了也差不多了！”
栗奶奶想了想，“成！”
没人问栗妈的意见。
这牛离出栏还差点日子呢，就被拉走卖了，卖了将近三千块。
栗爸栗妈没见着一毛钱，净忙着帮栗小叔办婚事，这钱看着是流水似的往外花呀。
办完酒席，一家人都挺乐呵，栗妈心里有事，晚上躺在炕上问栗爸：“这次老三结婚，不知道花了多少，家里这卖牛的钱你说还剩多少，这可是我娘家妈给我的钱，是我的嫁妆，也没人和我说一声的，咱俩辛苦养了快两年呢，你问问妈呢？”
栗爸这时候想着，也是哈，没得花嫂子嫁妆给小叔子娶媳妇的，一下子坐起来，“才八点，我去问问咱妈。”
栗爸下地穿鞋出了门，往栗奶奶住的窑洞里走，刚巧栗大伯也在。
栗爸想都没想就首接说了：“妈，大哥，都在在呢，那个...就是...就是三儿这次结婚不是卖了牛嘛，这钱还剩多少啊？”
栗奶奶瞪首了眼睛，“钱！
哪儿还有钱！
没拉饥荒就不错了！”
栗大伯看着栗爸，“咋了，你问这个问干啥？”
栗爸愣了愣，说：“妈，大哥，你们也知道，这牛当初是用小燕的嫁妆买的，我俩说好了等卖了钱，在上面划的新庄子上盖两间平房呢。”
栗奶奶不高兴了，“盖房子不花钱呐，我老婆子这些年辛辛苦苦把你们拉扯大，都还没住上新房子呢，她一个新媳妇倒是敢想！”
“妈，不是的，这我俩盖了房，肯定让您先住进去啊！”
栗大伯没好气的说道：“嫁妆，她的嫁妆哪来的，还不是咱们家给的彩礼，啥东西是她的，惯的她，这钱都花没了，你让她就不要想了！”
栗奶奶应和道，“就是，都咱们家的。”
“妈，大哥，不能这样算啊！”
栗爸着急道。
“你可别忘了，你结婚可都是家里花的钱，家里啥情况你不清楚？
你别再说了，挺晚了，回去睡吧！”
栗大伯一边说着就推着栗爸出了房门。
栗爸推开自己房门的时候还有些难以置信，看着炕上的栗妈，不知道咋说。
栗妈看栗爸回来了，急问：“咋说的？
妈咋说的？”
栗爸不说话，慢吞吞的坐在炕边脱鞋，一边在衣服口袋里摸烟，看栗爸不出声，栗妈急的拽栗爸胳膊，“妈到底咋说的啊，你说句话啊！”
“妈说，钱花完了，幸好牛卖的价钱不错。”
栗爸没敢说自己妈和大哥的原话。
“啊，花完了，不少钱呢，都没了！
那然后呢？”
“啥然后，都花没了，有啥然后，赶紧睡觉！”
栗爸说着，翻了个身，背对着栗妈。
栗妈怒了，“你别给我装，我问的是这钱咋说，那可是我的嫁妆买的牛，我自己养的，说好了给咱们肚子里的娃在塬上盖新房住呢，两千多块呢，咱家就指着这牛钱了。”
“房房房！
咱家这窑洞住的好好的，要钱没有，当初咱俩结婚，是大哥操办的，现在三弟结婚合该我管。”
“你管，你拿啥管？
结婚光还饥荒就干了一年多，这牛可是我的嫁妆买的，我不管，这钱他老三两口子得给我还！”
“还什么还，老三两口子在城里也不容易，赶紧睡。”
栗爸说完就闭上眼睛睡了，任凭栗妈怎么推搡质问，就是不出声。
栗妈的脾气也就这样了，这事儿就算过了，可这根刺到底是扎上了。
日子真是难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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