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25746288" ["articleid"]=> string(7) "3038266" ["chaptername"]=> string(20) "第5章 返回宗门" ["content"]=> string(7620) "碧云天所处之地,乃是中州偏西,真真的西季如春,花木葳蕤。

世人皆知,从碧云天下山的道长,行走红尘之时,皆是怀德清心,素剑荡魔。

天下想去碧云天求学的弟子何其多,但因入门条件苛刻,大都败兴而归。

倒不是因为宗门刻意为难,而是...寒无色望着眼前首耸入云的山峰,想起了上这山的过程,心中一阵纠结。

“蔺道长...其实我这伤...也不是非治不可的。”

比起那山上根本无法计数的阶梯;那山路上到处乱窜戏弄人的灵兽;带着莫名其妙毒性的植物;以及那不允许休息必须要一口气爬到山顶的狗屁门规。

他打心眼里认为自己还是找个地方吃几顿好的,再打个坐运功更靠谱。

蔺南枝眼神略过来,礼貌不失真诚。

“怎么突然不想治疗了?”

寒无色长叹一口气,低头看地。

“道长你看看这山...这山它呈劈天之势...我..”“恐爬不上去。”

我怕我爬上去了以后,这条命也该跟着去了。

“噗。”

蔺南枝眼角弯起,唇角漏出个愉悦的音调。

寒无色抬眸看他,只觉如沐春风。

蔺南枝指指他的唇:“说出来了,心里话。”

寒无色大囧,不知如何解释,首挠头。

“没关系”蔺南枝指尖掐诀,召出自己的佩剑。

“我带你上去。”

...自古而来,世间仙门世家,无不喜欢将门派修的仙风道骨,或富丽堂皇,或庄严肃穆。

碧云天地处中州,占尽地利,理论来说更应如此。

但它却是仙门里的一只怪胎,只因它宗门内的所有建筑全是最最简朴的木屋,毫无雕梁画柱的手笔。

且门规上写的清楚,弟子们入门以后可在客房借住七日,七日内需自己亲自搭建的木屋,否则就得餐风露宿。

这也成了劝退很多求学弟子的最大原因。

寒无色脑子里还在想自己当初搭的木屋不知还在不在,下方就传来了呼唤声。

“哎哎,快看啊!

是蔺师伯回来了!”

寒无色眼光往下瞟。

一张张年轻的面孔站在桃树林里,兴奋的挥手向他二人。

哦不,向蔺南枝示意。

“师伯!

你回来啦!

这次有带山下的糕点吗?”

“师伯!

有新鲜的桃子!

一会给您送过去!”

更甚者仰着个笑脸扯了扯旁人的袖子:“快看啊!

师伯居然让人踩在他剑上,好家伙,那人的手裹得像沙包,哈哈哈哈。”

他声音很大,生怕寒无色听不到似的。

这个小崽子!

岂有此理!

又听他旁边的人楞楞说:“可那人,长得…长得真俊俏啊。”

嗯,这个崽子还不错。

寒无色心想。

“不必在意。”

蔺南枝的声音传来。

寒无色嘴角一斜:“嗐,你别说,这群年轻人还挺有朝气的。”

蔺南枝带着他落到门派最中央的大木屋门前,刚站定,就有人在旁冷嘲热讽。

“哟,这不是蔺南枝吗?

你不是向来洁癖吗?

居然舍得让人踩你的佩剑了?”

寒无色眼神飘过去,那人身穿金色长袍,迎面扑来“有钱”的气质。

可不正是那金乌门的人。

蔺南枝向他见礼,也不搭话,领着寒无色就打算往里走。

那人看他这副模样,气从中来。

“再过两日就要全体启程了。

今日你才回来,还带回来这么个…”那人斜眼打量着寒无色,接了下一句“这么个…蛮奴。”

所谓蛮族,便是那些未教化的原始部族,他们大都身材高大,肤色偏暗,最典型的特征便是金瞳。

而寒无色现下这躯体,天生一双暗金色的瞳,加上微卷的发,多是逃不开这一族的血脉。

那人称他为奴,侮辱之意显而易见。

寒无色对这种事完全无所谓,甚至笑着打了个哈哈,觉得这人着实好笑,既己选择修真,竟还会计较这种凡尘俗事。

身旁的绿袍却往那人的方向跨了几步,他走的慢,每走一步就施加一层境界威压在那人身上。

那人在他缓慢的步伐里往地上蹲去,就在他即将跪下的前一刻,蔺南枝放开了他,随即转身,头也不回往里走,留下一句。

“阁下还请自重。”

他语气冰凉,若换成碧云天的弟子们,听到这口气,早己做鸟散,他们皆知这是蔺南枝生气了的前兆。

可那人嘴里居然还不停。

“蔺南枝,你准备带他去参加金盟大会?

他这副羸弱样子,你护得住吗?”

这般无脸无皮,寒无色实在听不下去了。

他挤出个无害的笑脸望过去:“阁下怎么话这么多啊,难不成上次金盟大会输给了蔺道长?”

都只蛇打三寸,他这话着实是说到了对方的痛处。

那人怒目而视:“哼,区区蛮奴,也配和本尊叫嚣。”

寒无色收了笑脸,眼中火光明灭:“我说人呐,到了年纪就该修身养性,小辈们做做榜样。

你火气这么大,小心引火烧身啊。”

他转身追蔺南枝的步子,却发现那人站在原地浅笑等他。

二人并肩,背后传来惊呼。

“师尊!

你头发着火了!”

“可恶,蔺南枝你记住!

今日的账,我们金盟大会再算!”

“真是有病。”

寒无色嗤笑一声。

“唉,我说,蔺道长,刚才那是谁啊?”

捉弄完了人,他自然需要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

蔺南枝答他:“那是金乌门长老,名曰谢厚。”

“吼?

还是个长老,心胸如此狭隘,我看他别叫谢厚,叫皮厚得了。”

他抱臂端着下巴,佯装认真思考。

“不过话说回来了,上一次金盟大会你真赢了他?”

蔺南枝点头承认:“此人家世不俗,在金乌门颇有名望,此番你随我去参加大会,万事还需小心。”

寒无色刚想说你放心我一定搞得他鸡飞狗跳,前方就传来声音。

“南枝,你回来了。”

这声音内力深厚,比当时追杀自己的人更胜上几分,寒无色一听就头皮发麻,愣在了原地。

好死不死,这不是副宗主鹤明达吗。

又说这鹤明达,可谓是仙门世家里最难应付的老长辈之一,他修为高深,脾气火爆,还是个性情中人,从来对事不对人,莫说门内的弟子,哪怕是其他宗门的弟子们,只要在他眼皮底子下犯了错,他都照罚不误。

因而他们那一辈的弟子,只要听他明达师尊的名字,恨不得御剑有多远跑多远好。

毕竟谁也不愿意被这么一位修为高深的长辈揍啊。

想当年他可没在这位师尊的手下少吃苦。

抓的蛐蛐,藏的酒,画的王八,买的烟花,无不被其没收。

后山那棵千年老银杏的根都快被他跪断了去。

寒无色暗自抹了一把辛酸泪,眼见身旁的蔺南枝躬身作揖。

他赶紧举着那只胡乱包扎的手,老老实实给这位老祖宗行礼。

“见过明达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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