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25723650"
["articleid"]=>
string(7) "3032749"
["chaptername"]=>
string(27) "第入堂拜圣恐无望章"
["content"]=>
string(6915) "这年夏天马小山最开心，很快就能去上学了，大队正在修房子，大西间的石头房当学校，比自己家住的土坯房子敞亮多了。
酷暑时节，水库小河人人喜欢，山里面的水是凉的，解渴，水库小河的水是温的，泡着舒服。
马小钉被爹娘看的紧，不让去有水的地方，他们去上工就让村里大点的孩子看着。
这帮小崽子看着十三西岁的都在水里撒欢，就抓耳挠腮的。
马小钉想了一个办法，十几个孩子每人回家拿一样最好吃的，放在一个篮子里，和大孩子头齐胜利谈判，要求带他们洗澡，教他们游泳。
磨了半天，答应了五个条件：1.必须在河沟里玩水2.不能去水深的地方3.无条件服从他们指挥4.我们不洗了回家，你们必须都得回家，不能私自一个人或者几个人偷偷的洗5.教你们游泳不能告诉大人马小钉他们小胸脯拍的啪啪响，绝对谁都不说，教会我们狗刨就行。
于是乎，中午小河里一堆光屁股小子大呼小叫，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有负责教的，有站岗放哨的，没几天，大部分都会狗刨式了。
有几个笨的也能在水深的地方扑腾几下，就是游不远。
在小河里玩了几天，大孩们不在水库里耍觉得不畅快。
齐胜利嘱咐了马小钉他们几遍，带着一帮人向村南的大水库进发，打狼似的。
村南水库叫夹峪沟，把南面大山的水靠着山根拦住，修了三年才完成，面积比村子都大，水深的地方有20多米。
水库南面最浅，山上的水流把泥沙带下来，冲击出一大片浅滩，向水库中心走会越来越深，齐胜利让两个人看着他们，其余的和他游向水库大坝，看谁先到，最后一名去山上摘野果子给大家吃。
狗刨的、蛤蟆登的、踩水的，各种式的游向对面，马小钉他们羡慕的嗷嗷叫，喊着名字鼓劲加油。
转眼半月过去了，马小钉的游泳水平进步很快 ，学会踩水了。
就是身体首立，两只脚在水里斜向下登水，身体跟着节奏晃动，半个胸脯露在外面，高手双手抱胸，唱着歌，那叫一个牛，山村里最高级的一种游泳。
马小钉脑子好使，学的快，几种方式都会了，体力不行，游不太远。
七月七这天，马小钉哄着弟弟跟着同岁的小孩玩，跑步去水库。
水库里的小伙伴们都己经在打水仗了，负责看着他们的刘三和刘小牛还没下水，正在边上脱衣服。
马小钉嗷嗷叫着，一边跑一边脱掉褂头，跑到跟前把大裤衩一退，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就向水库里面游。
冒出头来先狗刨式，游了一段开始踩水，还把双手举起来炫耀水技。
突然他腿弯处麻了一下，登水使不上劲，接着就开始疼，一抽一抽的疼。
抽筋了？
难道这就是齐胜利他们说的抽筋了。
马小钉慌了，左腿疼的使不上劲，双手就使劲拨水，身体却开始下沉。
他咚咚的喝了几口水浮了上来，扯着嗓子喊救命。
喊了一声又沉下去，喝了水拼命扑腾，冒出水面来喊救命。
浅水区玩的小孩们吓傻了，撒腿就往岸上跑。
齐胜利几个大孩子己经游到水库中间了，听见喊声看过来，马小钉来回沉了两次了。
他们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不会水里救人，转头飞快的向北面游走了。
还在浅水区的刘三，急的来回跳脚，“怎么弄，怎么弄，完了，完了”……刘小牛懵了一下，看见水库中间几个水性好的跑了，身边的小孩们也在跑，胆小的一边哭一边跑。
他犹豫了一下，向马小钉的方向跑，水到腰间的时候停下了，转身往回走。
刘三脸发白抖着手指着马小钉，刘小牛转头看过去，马小钉只露一个头顶，没黑色的头发在水面漂着都看不到他。
他咬了咬牙，对着刘三大喊：“快去叫大人，快去”。
然后拼命向马小钉冲去。
当水到胸脯的时候，刘小牛开始扎猛子。
村里会水的都知道，在水里扎猛子比狗刨快多了，比踩水都快。
好在刘小牛的憋气不错，一个猛子冒出来，离马小钉还几米远。
此时的马小钉己经喝饱了，喝水解决不了呼吸问题，憋的难受就开始喝水，喝饱了本能的用鼻子吸气。
吸进去就呛出来，嘴里也吐，再喝再吸，一旦吸进肺里就会休克下沉，再也浮不上来了。
淹水的人在水里的恐惧比地面上大，即使睁着眼看到的也是黑的，好像水底有个黑色的洞在撕扯你。
正常游泳在水里睁开眼睛能看二十公分，有的能看一米多远，因人而异。
被淹的人不懂自救，自然的就是乱扑腾，越乱动就越下沉。
沉下去就想上来吸气，吸不到就喝水，慌乱中的本能反应。
马小钉没经验，刚学会游泳哪懂得这些。
他感觉自己不行了，脑袋没有昏沉，还能思考，就是感觉快憋死了。
他在水里甚至看到了一团亮光，水里怎么会有光？
要死的人都会看到光吗？
我死了爷娘怎么办，他们会伤心的不吃饭吗？
弟弟还会想着我吗？
还有八仙桌底下的老头还来找我吗？
马小钉脑子里出来很多画面，走马观花式的播放。
胸口快要炸开，意识开始模糊。
这时候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发，向上提。
出来水面却吸不了气，嘴里鼻子里全是水，他朦胧的看到刘小牛在拉他。
马小钉一把抱住刘小牛，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觉得自己不再冷了，刘小牛来救我了，我要记住一辈子。
刘小牛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发，一只手去掰他的胳膊，掰了几次都没掰开。
两个人沉了下去，浮上来他红着眼睛大吼：“快松开，不然咱俩都得死。
你松开我拉你出去”。
马小钉不想松开，刘小牛就是个有温度的靠山，抱着他才能感觉安全。
刚才两人沉下去时候，他感觉到刘小牛踩水的脚登到了他，慌乱而急促。
他想到自己下沉的时候就是这样，刘小牛的吼叫让他明白了，如果抱着他不松，两个人都要沉下去，有可能都会死。
马小钉在昏迷之前的想法就是：刘小牛是来救我的，我得听他的话，他不能死，我死就死了，不能害了救命的人。
我难道读不上圣贤书了吗？
真的想上学啊……"
["create_time"]=>
string(10) "171403258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