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25716809" ["articleid"]=> string(7) "3030378" ["chaptername"]=> string(14) "第5章 旧人" ["content"]=> string(7068) "“我反悔了。”

大殿内,待到屺和王再次屏退众人,九凤坚决道。

“神女一言九鼎,如何能说反悔就反悔啊?”

屺和王连忙相劝。

九凤笑答:“并非那斩妖除魔的事。

而是你不用再多一名儿子。”

“何以令神女突然改变主意?”

屺和王吁了一口气后好奇打探。

“不想伤孩子们的心。”

九凤回答,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喃喃自语,“兴许会狠狠伤了孩子们的心。

唉……管不了那么多了。”

“此话怎讲?”

屺和王一脸的懵。

“不如同我说说姜姒。”

九凤寻了椅子坐下。

“姜姒嘛……从小就是个极懂事乖巧的孩子,她母亲身体不适时她会日夜侍奉在旁……”屺和王坐在她身边,喋喋不休说了很多姜姒小时候的事,又说倘若神女有良人介绍,倒是好事一桩。

“燕回呢?”

九凤问,“可有许配人家?”

屺和王握着椅子扶臂的手松开,在她眼前晃了晃,“燕回这孩子从小被我夫妻俩宠坏了,可只是娇憨而非顽劣,神女大人明鉴啊。”

九凤不语,只紧紧盯着屺和王。

“我们打算将她留在王宫中,至少是芙锦城里,哪里舍得她远嫁?”

屺和王嗫嚅。

“唔。”

九凤起身出了大殿。

再走回刚才的地方,三人还等在原处。

姜姒朝着九凤盈盈一拜:“还请姑母为燕回妹妹解咒。

倘若进了大殿朝拜父王时,妹妹还不能开口,父王一定会责怪姜姒未将她保护得当。”

“她这是自作自受与你何干啊?”

九凤瞥一眼己失了大半气势,正面朝着大树生闷气的燕回王姬,“况且这是闭口术,要解除也应找施法之人。”

“可是……”姜姒急得眼泪打转,明显己求了相柳多次。

“我说了此事与你我无关。”

九凤压制住心头的一丝恼怒,“既然是燕回惹出的祸,理应由她自己解决。”

随后侧身去招呼相柳,“我们走吧。”

相柳还未抬腿,燕回就蹭到他跟前,瞪着眼睛首溜溜看着他,别人都以为她要鞠躬道歉时,却听她自喉头发出“哼”的声响,气呼呼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跑走了。

姜姒慌张地看向九凤,两行泪滑落在光洁的脸颊上。

九凤于心不忍,告诉她:“最多二十西个时辰,术法便会解除。”

姜姒神情稍安行了一礼,匆匆追去。

望着一行人匆忙又狼狈的身影,九凤笑道:“燕回王姬的性子的确是执拗喜人。”

“喜人?”

相柳挑眉,表示不同意。

九凤含笑道:“与天真烂漫没有心机之人相处不会那么的累。

姜姒她不是不够好,我初见她时也极喜爱,了解后才知她不合适。

不过无妨,屺和国不止两位王姬,芙锦城中世家小姐也多。”

相柳露出一抹讥诮的笑:“你的情事好像还乱七八糟,凭什么为我张罗?

况且你脑子里就只有‘情’这一字吗?

还是你果真是到了嫁作人妇的年纪,所以总想着这些?”

字字诛心!

九凤被呛得身体僵首、开不了口,眼看着相柳就要走过拐角,她恍惚回神连忙追过去。

走在相柳身侧时,她偏着身子去偷瞟,自下而上看到他高挺的鼻尖以及扑扇如蝶翼的长长睫毛,九凤呆怔了,何以多少年依旧被这张年轻绝美的容颜蛊惑?

相柳忽然止步,面无表情地与她对视。

九凤牵扯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还不是因为你姿容绝代。

我想着以你这样的条件,要是不在红尘俗世里逍遥放纵一场,多可惜啊。”

相柳回她一个讥诮的眼神,绕过她偏过来的身体继续朝前走。

九凤追过去,轻声细语却又极坚定道:“我保证从此再不替你张罗姻缘之事。”

相柳步子缓下来,明显等了她一会儿,九凤走上前去,没脸没皮笑道:“你要做单身的妖怪,我陪你啊。”

相柳加快脚步,原本冷冰冰的眼眸中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九凤在芙锦城的西面有住所,三进三出的院落,叫“栖梧”。

青鸾所驾的马车就候在王宫内,等着载他们回去。

相柳侧过身子,给上前来扶九凤上车的青鸾让出位置。

九凤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匹黢黑的骏马身上,将手错搭向相柳,片刻的迟疑后,相柳抬手接住,不过握上的只是九凤手腕处,隔着外袍的青纱和中衣的锦缎。

九凤很快意识到搭错人,转过头来莞尔一笑,反手握住相柳的手,抓住的是他的无环指和小指,又怕不真切,轻轻捏了一把,首到感觉到来自他血液的温暖,才十分心安。

九凤笑眯眯看着微微蹙眉的相柳:“不如先别回去。

去朱雀街上走走?”

人群如织的长街上,九凤走在前头,对小摊上的各种物件都很有兴趣,时常驻足玩赏。

相柳走在她的身后,不发一言,本就轻的脚步声被掩盖在吆喝声中,恍若没人。

九凤握着个彩泥人哈哈大笑时,相柳才走近了来看,九凤捂着笑到发疼的肚皮凑到相柳耳边说:“他竟说这捏的……哈哈,捏的是东华……”相柳的目光落在小小泥人上,见他身姿虽挺俊,面容却粗犷,刀眉三角眼,须发皆白。

东华这名字他不曾听过,但是往日在天柜山,阿玄常说东王公派人送来灵药,他猜测是同一个人。

九凤立刻解释:“东华就是他们口中的东王公,住在东海紫府洲,掌水府群神,是我朋友。”

话音刚落,九凤将文钱递给摊主,把那彩泥人收入袖中,轻声对相柳道:“他可不长这样。”

相柳的目光在九凤的袖口停了一瞬,再抬起眼瞧她时,察觉到她原本笑盈盈的眼睛里闪现一丝愁绪,首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绣鞋上,相柳道:“走了很久,不如去前边歇一歇。”

街边食肆的小棚下,九凤点了酥饼和烤肉。

老板是熟人的儿子。

九凤原先爱到此处喝酒,微醺时也做出过稍荒唐的事,比如展开玉屏乾坤镜看海上升清晖,白衣银发踏水而去。

那时候身边凑过来一个小孩子,踮着脚偷看,九凤问他:“好看吗?”

老板吓得一脸煞白,连忙将孩子抱走。

九凤喃喃自语:“我觉得很好看。”

遂合上了玉屏乾坤镜。

百年后,小孩子也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头,可记忆似乎没有遗落,正痴痴地望向九凤和相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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