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3051463" ["articleid"]=> string(6) "301621" ["chaptername"]=> string(22) "第四章 我是玉容" ["content"]=> string(13097) "

一大早,商子凌兴匆匆地到雪舒家报到,迎接他的却是满脸倦容的雪舒。

“雪舒,又做噩梦了?”商子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温和的。

雪舒知道若不据实以告,商子凌也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又见他满脸的关心,于是将昨晚的梦境绘声绘影地说给他听。

等她说完,才发现李嫂也站在一旁听着,雨人四眼目不转睛地瞅着她,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小姐,我就知道你一定有事瞒我,什么电视看太多,胡扯一通,这梦一定有问题。小姐,你最近是不是在路上遇到有人出殡?还是坐车经过坟场?你想想,如果有,这麻烦可大了。”李嫂急急地追问。

“李嫂,你太紧张了。”雪舒装作不在意。

李嫂想想不妥,迟疑了一会儿又接着说:“小姐,依我看,你还是要去‘行天宫’拜拜改运才好。”

雪舒和商子凌看着反应过度的李嫂,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还是商子凌忍不住地答道:“李嫂,只是个梦,不值得这么担忧的。”

语毕,商子凌怀疑的眼光投向了雪舒,他想不透为何一向不拘小节的雪舒会这么在意一个梦,害得李嫂也跟着紧张兮兮?原本他带她去找人指点,不过是想让她放心,以为看过就不会在意了,也会把梦境淡忘,没料到现在情况似乎变得更难以控制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雪舒这回不像是在开玩笑,那认真的眼神透露出她有多在乎。

“雪舒,你不会被一个噩梦吓到吧?”商子凌实事求是地问。

“当然不会,我才不是那么胆小的人。子凌哥,你太瞧不起我了。”雪舒斩钉截铁地回答,口气有些不满,她气商子凌把她当小孩子般看待。

“那就好。”商子凌这时才想起一早来雪舒家的目的,他热烈地提议:“雪舒,外面阳光这么灿烂,最适合郊游野餐了,我载你去兜兜风,好不好?”

“这……好吧!”雪舒想想出去散散心也好,免得闷在家里又会胡思乱想。

“李嫂,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们准备些吃的,我带雪舒出去走走,傍晚就回来。”

“当然,有我李嫂在绝不会让你们饿着了,我马上去弄。”李嫂边笑边往厨房走去,心里还一面想着商子凌可真是体贴,人又长得英俊,小姐真是好福气,愈看愈觉得他们很登对。忽然,李嫂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住脚,接着转身往回走,口中喃喃自语着:“对了,我差点忘了小姐脚痛,应该先上楼去把小姐要穿的衣服拿下来。人一旦老了,记性就是不好。”

“李嫂,你一个人在嘀咕些什么?”雪舒问。

“小姐,我说你穿这件洋装不好坐机车,你要穿哪件衣服出去?我先上楼去帮你拿来,好让你换上。”

雪舒偏着头想了想,“李嫂,你先去忙吃的吧,我的脚没那么严重,待会儿我再自己上楼去换衣服。”

“雪舒,你脚怎么啦?我记得昨天还好好的嘛。”商子凌不解地问,目光随即望向雪舒露出短洋装外的匀称双腿。

这一看,他不由得张大了眼,只见她左脚膝盖微微红肿,而右脚膝盖却淤青了一大片,让他心疼不已。

“这是……雪舒,你跌倒了吗?”

“子凌哥,我也觉得好奇怪,在梦中跌倒会有这么严重吗?刚醒来还不太痛,结果现在竟变成这样子。”雪舒揉揉膝盖,也是一脸的迷惑。

“所以我说小姐是撞邪了。”李嫂兀自下定论。

这下换商子凌担心了,刚刚他还认为李嫂小题大做,没想到事态这么严重。

“雪舒,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他倏地想起九转天珠,心中恨恨地下着决定,他一定要去找邓立汉大帐,什么九转天珠,不戴没事,一戴就出事。

“子凌哥,我没事。刚才你还笑李嫂太过多心,怎么现在你比她还疑神疑鬼的,亏你还是个大学生。”雪舒笑他。

“雪舒,随你怎么说,不过那条九转天珠还是让我拿去还给邓立汉吧。”顺便海K他一顿,商子凌在心中补上这句话。

“可是,我真的觉得它很灵,我再戴戴看,说不定下次就会有菩萨出现在我梦里,帮我解决谜题。”雪舒又恢复她乐观的个性。

说真的,她自己也没有把握,只是善良的她不愿让关心她的人担心,更何况如果这是自己这辈子该承受的,别人根本没有义务、也无法帮她分担。

是福?是祸?也许都躲不过吧!

算了!该来的终究会来,烦恼也于事无补,还是出去兜风散心吧!

白昼过去,黑夜无声无息地降临大地。

雪舒躺在床上,心中已有了决定,如果再做同样的梦、再次见到那名男子,她绝对不再畏惧逃跑,一定要沉住气向他问个明白。

做梦吧!她告诉自己,最好再一次梦见那个陌生的男人。

是上天听见了她的祈求?还是天珠神奇的力量?雪舒感到意识慢慢地抽离,再度飘浮于广阔无际的星河中,身体轻盈到几乎感觉不出任何的重量,恰似随风荡的柳絮。这一次,她很快地飘抵光源处,一靠近亮光就掉落下来。

定神看去,顺亲王府就在眼前,雪舒快步向它走去。刚在门口站定,雪舒即发觉到有道焦灼的眼光投向她,她四下张望,发现有一名男子坐在将军府门前的台阶。

是他吗?

雪舒以为他会迫不及待地向前走来不料那名男子只是牢牢地凝视着她,毫无站起来的意思。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互望着。

雪舒深吸了几口气,借以缓和不规律的心跳,她硬着头皮向那名男子走去。才走到一半,那名男子急切地站了起来,走下台阶。雪舒心头一惊,不禁往后退了一步,那男子见状,又连忙坐了下来。

雪舒由他的举动明白他对自己并无恶意,压在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她笔直地朝他走去。

雪舒终于走到地面前,她紧盯着他的面孔。凭心而论,这真是一张好看的脸,近看更是俊美绝伦,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饱满的嘴型、眉宇间流露出自信的威武,这无疑是一张令人印象深刻的脸。

望着他,雪舒有些魂不守舍,不知该如何开口。两人视线交汇,雪舒发现那名男子深邃的眼中竟泛起泪光,令她一阵错愕。

不行!她得主动打破沉默,她有许多问题都需从他身上获得解答。

“请问……你是将军府里的人吗?”她嗫嚅地问。

“玉容,你忘了我吗?不!你绝不会忘记的,这张和天恩相同的脸,即使你想忘也忘不了。”那名男子激动地嘶声急喊。

雪舒再看那男子一眼。她应该认识他吗?见她毫无反应,那男子满脸痛苦地说:“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吗?”

他在等她?雪舒心中满是困惑,只能直勾勾地盯着他。

那男子陡然站了起来,雪舒第一个闪过心中的念头竟是:天啊他真的好高大!她只能看见他因情绪激动而快速起伏的胸膛。

沉默再度笼罩两人。

雪舒被他散发出来的压迫感震慑住,她的心轻轻地悸动着,仿佛某种沉睡的记忆慢慢苏醒了,面对这个身形高大、眼神锐利的男子,她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这太荒谬了!她努力地想把那种感觉推开。犹如过了一世纪之久,那么男子清了清因激动而干涩的喉咙,低声说道:“你为什么把天恩最爱的长发剪了?”

“天恩是谁?”雪舒仰头看着那名男子。

他的眼睛陡地张大,一脸不解的模样,继而伸出手来,一把抓住雪舒的双肩,使她无法逃离他的逼视,炽热的眼神探索着雪舒清澈却困惑的双眸。

良久,他无力地收回了手,宛如遭受到严重的打击般,绝望,痛苦的表情一览无遗,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雪舒好同情他,忙不迭地轻声安慰着:“我认识你吗?我真的觉得你好熟悉。”她露出像春风般和煦的微笑。

那男子出神地看着她,凄凉地叹了口气,“玉容,你没有理由忘了我。”

这下子她听清楚了,也怔住了。这可怎么办?他唤她……玉容?

但是,她是邬雪舒啊!他看错人了?还是有人跟自己长得相似?万一他发现认错人,会不会恼羞成怒呢?雪舒的一颗心七上人下,不由得垂下眼脸,逃避那似乎能看透她的眼神。

“你就这么残忍地忘了我!”那男子不让她有逃避的机会,再度抓她的双肩,猛烈地摇晃,仿佛这样就能将她摇醒。

雪舒吓坏了,惊叫声却卡在喉咙,拚命地张大嘴巴也挤不出任何的声音。她本能地挥舞双手想挣脱他的控制,没想到他却愈抓愈紧,雪舒再也克制不住,泪水决堤般地涌出。

泪滴落在那男子的手臂上,他方才惊觉自己正在伤害她。他如闪电般迅速地抽回双手,雪舒吓软了腿,再也站立不住地瘫倒在地上。

那男子急忙伸手搀扶,自责不已地说:“玉容,你跌疼了没?都是我不好,我向你赔罪。”

雪舒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哪里还答得出话来?

“我不该逼你的,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了,难怪你一时认不出是我,再见几次面,你就会想起我的。”那男子嘴上虽然这么说,眼底却尽是急切和痛楚。

雪舒避无可避,只能闭上双眼,诚心地祈求上苍:天啊!如果还是梦,请让我醒来吧!求求你!

当她再度缓缓地睁开眼睛,以为会看见她所熟悉的房间摆设,没想到映人眼帘的,还是那张英俊的面孔。

两人再一次无言地凝规着。

这次,雪舒读出他的眼里有温柔、有无奈、有情意、有悲伤。他是如此地在乎她,连看到她流泪都不舍,刚毅的英气转为柔情,雪舒突然感到一阵无法抵挡的心痛,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抚平他那纠结的浓眉。

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那么男子欣喜莫名,他深信眼前的女子绝对是玉容,不仅容貌相同,也只有她才会伸手抚平他深锁的眉头。雪舒也被自己这放肆的举动吓了跳,她怎么可以伸手去摸一个陌生男子的眉呢?就连对子凌哥,她都有一定的分寸,她究竟是哪根筋不对了?

望着、抚着,瞬间,这张脸在她的记忆中无止境的扩大,牵动了蛰伏在灵魂深处的情愫,无怨无海的爱、刻骨铭心的情、生离死别的悲、锥心刺骨的痛……所有的感觉排山倒海而来,一波波冲激着她,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不!”她低声狂喊,拼命想摆脱这些让她无所适从的撼动。

“你想起来了吗?”那名男子不着痕迹地握紧雪舒的手。

雪舒眨眨泪水迷蒙的双眸,大大地吸了一口气才涩然地开口,“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很面熟,有一种很特殊、奇妙的相识感,其他的我还是想不起来。”她勉强平复自己的心情。

“玉容,不要紧的,只要你能想起一点点,慢慢的,你就能想起更多。”他满怀希望地说。

玉容是谁?雪舒想问又不敢问,只能很无奈地点点头算是回答。

“对了,以前每次你来都看不见我,我喊你,你也听不见,为何这两次你却能看见我?”他不等雪舒回答,又急切地问:“上次我发觉你能看见我,就忘形地追上去,害你跌了一跤,你摔疼了没有?”

“我没事。”雪舒献宝般地把挂在颈子上的九转天珠从衣服中拉出来。“都是这天珠不可思议的神力使我能看见你。”

那男子一看,不禁哑然失笑。“玉容,这哪是什么天珠,这是天恩和你二个人在王府的后花园玩要,天恩发现大石缝中有亮光时,用竹棍挑出来的东西。天恩把它送给你时,你还嫌它丑,不肯戴上,天恩说这是他第一次送东西给你,如果你不要,他就要再丢回大石缝里。我们好说歹说,你才扭扭捏捏地戴上。”

雪舒边听边点头,心想:这天珠果然和他有关系,所以她才能在戴上天珠后看见他。

他伸手捧住天珠,感叹道:“天恩送给你的东西,你也只留着它,其余的全被你阿玛退回了。

为什么他开口、闭口都是天恩?天恩是谁?雪舒话已到嘴边,正要放齿。

“铃——”

闹钟声像杀猪般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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