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3045554" ["articleid"]=> string(6) "301096" ["chaptername"]=> string(35) "第5章 龙游浅海,虾必戏之" ["content"]=> string(9895) "

【忘川浮言录:云本无色,因光而变,可以青黛如月,可以乌黑似墨,可以洁白无瑕,也可以红光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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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打鸣的公鸡,唱起了晨歌。

晨歌响彻了司幽部落, 不同人间的公鸡也加入了唱和,远处的、近处的鸡鸣,彼起此伏、、、、、、阎罗幽幽张开沉重的眼睑,脑海沉吟:“这是清晨启明时刻了。”

夜里辗转反侧斟酌了半宿,构思想了很多,也推翻了很多,不知不觉间,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临近天亮他才朦朦胧胧眯了一会眼。

那个躯壳还没有踏足修炼,精气神不足,因而上眼皮和下眼皮不停打架,依然瞌睡虫附体,睡眼惺忪。

只是近千岁的阅历,足以铸就了阎罗磐石一样坚定的意志。略微疲惫之感,其实算不得任何阻碍。

阎罗果断掀起了盖着的绣花暖被褥,毫不犹豫地离开安乐窝。

打开房门,今日的秋风比昨日更凉了。

院落的天井铺了一层薄薄红叶,天寒红叶疏,铺就黄金路。晨曦刚起,东边的天空刚刚泛白,天际的飘荡着那些云朵,显得青黛,显得乌黑,但阎罗知道,当阳光照射到那一刻,那将化作绚烂的朝霞。

云本无色,因阳光而变,可以青黛如月,可以乌黑似墨,可以洁白无瑕,也可以红光绚烂。

一股冷意袭体,阎罗一个激灵,顿时睡意全消除。

在此刻,飞鸟从屋檐掠过,开始了一天的忙碌的觅食,它们是否能熬过即将到来的寒冬呢?

虽然光线不足,但华胥峰的满山红叶,依然依稀可辨,黯淡得像失氧的血液。

“ 阎罗公子,热水早就准备好了,现在是否需要洗漱?”一个媚骨的女子声音响起,打断了阎罗欣赏华胥峰的晨景。

阎罗侧头瞥了一眼,侧边的侍女正端着热水盘子请示,那是他贴身侍女,名字叫白玉莲。

她的容貌,长得还算漂亮,但并非绝色,天生一副媚骨,说话媚声媚气。一袭桃红石榴裙,瓜子般的脸蛋施了一层粉黛,樱桃红唇,娇嫩欲滴。看来她早早就起来了,并花了很大功夫。

阎罗点点头说:“好!”

白玉莲喜颜悦色地,端着热水,走入了阎罗的房子,将水盘子放到专用的架子上。接着她便取来毛巾,想要、、、、、、

“给我,我自己来!”阎罗接过毛巾,将泡湿的毛巾,仰头盖到脸上,热腾腾的水蒸气渗入了毛孔,顿时精神为之一振。

一番洗漱后,白玉莲便侍候阎罗更衣。

白玉莲帮阎罗穿戴衣物,有意无意地触碰着阎罗。阎罗的肌肤,总能时不时,有种软玉温香的触感。她的身上散发一种浓烈的香气,媚眼秋波暗涌,正值青春荡漾。

阎罗漠然冷对,如老僧禅定。

白玉莲是堂叔堂婶特地挑选来侍候阎罗,这种特地自然有着一种深意。白玉莲是那种不甘寂寞,生来奴婢的命却长着‘主子’的心,她并不想一辈子当个下人。阎罗回忆起往昔,当‘明悟仪式’辨明天赋后,婢女不再是奴婢,倒像是阎罗的主子,一个奴婢竟然会骑到主子的头上。

正当白玉莲服侍阎罗时候,阎宋走了进来,刚好瞧见白玉莲站在阎罗的身后,她的双手从阎罗腋下穿过,为阎罗抹平心口衣物上的褶子。阎宋目光中,暗暗掠过异样的色彩。

阎宋的待遇,和阎罗基本没有区别,托阎罗的福,他过得比上一世好多了,也安排家仆照顾着。阎宋的仆人是个嬷嬷,并非青春靓丽的女子。

“真羡慕,要是白玉莲是我的人,就好了。”阎宋脑海生出了非分之想。

堂婶堂叔偏心阎罗,那可是公开的秘密。

原本堂叔堂婶压根就没打算安排专人照顾阎宋,那是阎罗暗暗为阎宋争取到的待遇。

主仆尊卑有别,那就得看是什么‘主’,什么‘仆’了。阎宋素来不敢正眼瞧白玉莲,白玉莲也不会把他当回事。白玉莲的生母,便是堂婶贴身的白妈妈。白妈妈是堂婶的乳母,目前可是这个阎府的总管,她可是堂婶的心腹,阎府中没人敢得罪她。‘女’凭‘母’贵,白玉莲也自然能在罗家横着走。

“行了,退下吧。” 阎罗冷冷推开白玉莲的青葱玉手,穿戴早就齐整,白玉莲的动作只是在‘表演’。

在白玉莲的眼里,阎罗的前景一片大好,从小就是神童,明悟‘天才’天赋的概率几乎百分之百,倘若阎罗可以收了她的房,便可以一步登天,翻身为主子。

往昔,阎罗天真懵懂,乃至于爱上白玉莲,记忆里的心灵伤痕,依然刻骨铭心。如今的阎罗,自然不再是那个‘单纯小白’。白玉莲所做的一切,都像是跳梁小丑般的表演。

阎罗并不关心白玉莲的变化,开始穿靴子。

白玉莲脸色难看,心口起伏,心里恨阎罗就是个木头人。没有男人敢对白玉莲如此的,就是阎罗的堂叔,阎府现在的当家人,也是对白玉莲垂涎三尺。白玉莲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跺了跺脚,跑了出去。

“精神不错,走吧。” 阎罗瞧了一眼阎宋。

堂弟傻了似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刚刚白玉莲出来的时候,冲撞到他。他闻到了芬芳的香气,手臂感受到那一霎软玉触感,让阎宋神魂颠倒。

“喂!”

一声断喝。让阎宋回过神来,看到阎罗的脸离他的眼睛仅有三寸,死死盯着他看。阎宋慌慌张张回应道:“好、、、、、、好!”

阎宋实际上,公鸡未打鸣,就起来了,他整夜忐忑不安,根本无法入眠。便干脆起床,在窗前边,坐等天明。如今的阎宋,一副熊猫眼模样。

阎罗不再管他,堂弟脑海的念头,在往昔也许他没注意,只是如今还有什么能瞒得了他的呢?

“时辰不早了。”阎罗从阎宋的侧边走了出去。

很多东西,即使看破了,也没有必要点破。对一个装睡的人,即使喊破喉咙,他也不可能醒悟。对于无意义的事,阎罗不想做,也不屑去做。

阎罗和阎宋,一前一后,走在司幽部落的街道。街道早就不冷清了,年轻的少年,涌现了出来,朝着同一个方向移动,目的地只有一个-----司幽宗庙。

“咦,那不是阎罗和阎宋吗?”

“哦,神童阎罗,走在前头那个,他身后的,是没出息的阎宋。”

“一块冰,一根木头,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哈哈,确实够冷!够酷!木头配冰块,也是一绝。”

、、、、、、

路上的行人议论纷纷,有的冷嘲热讽,有的十分好奇传言的‘神童’。

阎宋低着头,默默跟在阎罗的后面,他早就麻木了,‘躺平’了。

东方的天际,太阳露出了一角,照射到阎罗的身上,拉出长长的人影,那影子印在了阎宋的脸上。阎宋看到了,阎罗挡住了他的阳光。

阎宋低着头,跟着地上的影子走,他的心口越来越阴郁,乃至于感觉快要窒息。阎宋他感觉他张大嘴巴想吸入空气,但空气却从他的嘴边流过,顺着影子流向前方!

“木秀于林,人必妒之。龙游浅海,虾必戏之。” 阎罗淡淡呢喃,他并不想和那群白痴起无谓争执。

阎罗明白,这只是开始,在明悟了‘庸才’天赋之后,被别人嘲笑、白眼、刻薄、戏弄、冷待、、、、、、那将成为日常,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早就‘唾沫星子’淹死。

众口烁金,积毁销骨;恶语凉言,毁人一生。

阎宋俞来俞重的呼吸,阎罗早就察觉。

阎罗自然明白堂叔堂婶,那些好手段。安排了白玉莲来服侍阎罗,既是眼线,也是押宝。一旦阎罗真如预期是个‘天才’,将来有了前途,自然不会忘了他们的恩情。同时他们就安排了第二手,给阎宋安排了老嬷嬷,实际就是让阎宋羡慕、妒忌、恨上阎罗。离间了兄弟情,让他们产生裂隙,自然更好把控住阎罗或者阎宋,即使他们长大了也不会合力讨要阎家的遗产。

天下悲剧事,多是人作妖。

数百年前,阎罗太天真,阎宋可又太白痴,被堂叔堂婶离间,早就没了兄弟情谊。如今的轮回,似乎也是同样的结果。

阎罗心想,明悟仪式后,他们最好不要来惹他;惹到他,肯定不会让他们有好果子吃。

阎宋必然能弹压并驯服,白玉莲这个小狐狸,也可以收了房。嗯,不能忘了堂叔堂婶、首玺尊者,整治他们的手段可多着呢。

“然而,没必要这样做、、、、、、” 阎罗自言自语。

即便是同族血脉又怎么样,断了感情,还不如一个陌生人,你们无情,就不要怪我无义。

即便是白玉莲小狐狸倾国倾城又能怎么样,莫得真心和爱念,那便是一副皮骨。想暖阎罗的床?白玉莲还没资格。

即便是堂叔堂婶,首玺尊者又怎么样?那只是光阴里的尘埃,干嘛枉费心机、处心积虑来拍落尘埃,结果还弄脏了自己的手。

哼哼。若是不挡住阎罗的道,管他们作甚?阎罗走自己的路,才不管别人是去做梦还是玩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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