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3020752" ["articleid"]=> string(6) "299284" ["chaptername"]=> string(14) "第2章 矿场" ["content"]=> string(9411) "

小升初考试过后我迎来了人生的第一次转折点,父母似乎“赚够”了钱,回到了村子附近的县城,在我确认距离当时的分数还差10分的情况下依然把我塞进了二中,而两人也在县城买了家铺面,做起了倒卖大米蔬菜的生意。

在我离开爷爷的最后一天前,甚至是最后一天,我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还和爷爷开着大不了我每天走这40公里也要回来睡觉的玩笑,爷爷也和往常一样,干活 煮饭 辅导我的功课,只是多加了一项,让我念书给他听,而当时的我却丝毫没有察觉这是爷爷在跟我告别的最后一步---记住我的声音。

在我离开村子的最后一天,爷爷早早起了床,打点好一切后,来到山脚,砍好两根竹子回到家中穿线打钩。

在我起床后,拉着我来到了离村子1公里处的小溪边,在教会我如何绑饵抛线判断和收线后坐了下来静静等待着鱼上钩,我感觉到了爷爷的情绪变得低落,有意无意的开始靠向爷爷,开始漫无目的的找话题想要让爷爷知道我永远不可能像我那父母那般抛开他,就这样,一直到下午,饭点前,回到了家。

爷爷拿出早上买好的猪肉切好后开始处理我们钓回来的两条鲫鱼,看着窗外越来越黑的天空,爷爷犹如一个放跑了金丝雀的小孩,看着它越飞越远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再抓住些什么,只能站在原地呆呆的流眼泪。

劫后余生的我和李教授在清点完剩余的补给品和设备后靠着潮湿的岩壁打算稍作休整,然后继续向下出发。半梦半醒之间我能听到一旁的李教授断断续续的发出哀嚎和呻吟,刚刚经历的东西,对于一个整日端坐在实验室和教室的人来说,过于残忍,哪怕是我这样一个整日游离于科学边界的人,在切实接触到此类事件的时候依旧随时面临崩溃,作为此次U计划的唯一两个幸存者,我们不知道还能走到哪,回去的路已经被刚刚的事故封死,我们的补给最多还能撑两至三天而氧气则只能维持一天的正常活动,当然没有氧气瓶依旧可以呼吸,此处的氧气含量虽然不高,但却也能勉强维持生物生存,只不过这里的空气中含有大量的细菌和少量的甲烷,最好的情况便是我们继续往前走,在吃完所有的东西后死于饥饿,否则便是在氧气耗尽后几个小时内便患上深渊综合症或感染,然后痛苦死去。终于在迷迷糊糊中我也进入了深度睡眠,那只长着翅膀的翼龙状生物开始嘶鸣,整个地下矿洞被这阴森诡异的吼叫而吵醒,平静安稳的气流开始变得混乱,怪物们拍打翅膀而引起的波动正通过气流撞击着我的身体和灵魂,深入骨髓,震颤肺腑,而我已无力再去分辨这是存在于我大脑中的幻像,还是我确已身在其中,且即使如此我也不再感觉那噬人的恐惧,就如人们常说的灯下黑,而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便是我们所依存的灯。

---------------时间未知

多年之后我邀约着伙伴再次回到村子,而爷爷已经离开我整整10年了。

在这期间我依旧和原来一样,喜欢读书,成绩一般,高考失败后我拒绝了继续学习,和父母一次次吵翻后我决定了要追随着我的心,从事我心心念念的职业,虽说当不了地质学家,可想要到地下看一看,有的是工作和职业能做到。

经过一番打听,我联系上了一处煤矿厂,一个没有营业执照的煤矿厂,根据中间人说,因为是某高官的后代经办的,虽然是黑厂,但却拥有极好的设备和资源,且,在看到我的努力和天分后我很快从工作组被调到了不挂名的研发部,那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个厂一方面是挖矿赚钱,而另一方面则是灾害控制局的衍生部门,而我能进入的唯一原因,竟是因为爷爷。

在出发工作前我想要再到村子看一看,因而组织了这次踏青,回到村子回到我曾待过的这个地方,我极力克制着去想些阴郁负面的东西,只是带着伙伴们将我和爷爷曾经去过的地方一一走遍。

下午2点多我们来到曾经爷爷带我钓鱼的地方,搭了帐篷,伙伴们玩得正起劲时,我来到溪边,再次将爷爷的“珍藏”翻开。

曾经我以为这是一本地质勘探的教程,直到读到中段开始,似乎又变为了一本日记,而后段的内容却活脱脱变为了一本小说,稀奇古怪的情节被作者用词句淋漓尽致的将恐惧和迷茫以及无奈表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曾到网络上搜索过相关内容,可怎么也找不到这本“小说”的出处,当好奇心再也按捺不住的时候,我向父亲开了口。

不知是因为我们一度降到冰点的关系,还是他和爷爷也就是这样的关系,每当我问起这方面的问题,父亲的回答总是模棱两可,说半天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从侧面表达出他和爷爷之间存在着某种无法逾越的隔阂,而这隔阂的源头他不愿解释。

“你真的要去那种地方吗,听说矿难的存活率都不到百分之一的”

“富贵险中求嘛,在这小城市里,一个月两三千块,虽然安全,但也不过是慢性死亡而已,到那里一个月万把块,如果运气好点,还活到了发工资那天,岂不是美哉”

“你都不在乎周围的人吗”

看着眼前成双成对的伙伴,我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唯心主义者的好处就是,不需要感情作为支撑生命的主体,哪怕只是一个念头,也能支撑着我在社会上或是在矿井里存活下去,因为我认定的价值,仅此而已。

第一天来到培训地点的时候,一切和我想象的截然不同。

这栋矗立在山林之中的房屋,看样子最多盖好不到一年,崭新的外部装修和精致的内部装潢,这真的是矿场吗?

来到院内,大大小小的仪器和数不胜数的工作人员正分工有序的干着活,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过度劳作后遗留下的疲惫感,来到人事部简单介绍了我的情况后,跟着工作人员坐上车一路来到了距离总部大楼十公里外的矿区,下了车来到宿舍,一切才渐渐开始符合我的预期。

混乱的场面,工头正拿着图纸和上面派来的人进行着激烈的交涉,不知是每一个此类项目都是这样,还是甲方真的过于过分,工头虽言辞激烈,脸色却更多的是恐惧和焦虑。

打开门,人事小姐看了看我,似乎不是很想踏进这间房间

“这里就是宿舍了,一开始会很苦,但是一定要坚持下来,好吗”

我不明白是因为这里极度缺人还是眼前的女孩热情过度,这一句话让我有了一种被格外重视的感觉,我朝她笑了笑表示我会努力的,而她看了看我随后一脸焦虑的走开了。

归置好行李后我来到指挥室,似乎刚好赶上中场休息时间,屋内的烟雾浓度已经达到了遮天蔽日的程度,只能勉强数清这里坐着多少人,至于看清面容,实在是不可能的事

“李烨是吗”

我分不清是哪个方向发出的声音,只能对着正前方回答道

“是,今天刚刚被派来工作”

“你是隶属于101还是灾害控制部门”

我一度怀疑自己找错了房间甚至是公司

“我是xx煤业有限公司的”

只见眼前的人顿了顿,转向一旁,两人窃窃私语着什么而我犹如木头一般站在原地,不知是该离开还是干什么。

忽然间屋顶的排风打开,烟雾瞬间散去不少,而我左侧身后站起一个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没事的,只是称呼不同而已,你没走错地方”

为了打破冷场,我急忙跟上前去

“您是领班吗”

眼前这个40岁的中年大叔戴上安全帽将杯里的水一饮而尽,眯着眼点了点头

“跟我来吧,我先简单跟你介绍一下情况”

跟着他走出房间后,来到另一间房间,墙壁上没有挂着铭牌,从布局来看似乎是一般的招待室,茶几 凳子以及极其敷衍的装饰用画作和盆栽

“今天下面出了点情况,领导都不在,否则应该是有一个专门的入职程序的,那既然你也是被推荐进来的,想必家里面也跟你交代过一些必要的东西了,那么保密协议什么的就等领导回来了再签也行,到库房去领套工作服吧下午你就跟着我上岗就行,我姓王叫王麟你叫我王哥就行”

说罢才将嘴里的烟尽数吐出,而我开始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似乎某些东西出了差错,却又能勉强对接得上,我一边安慰自己等着领导的入职程序一切都会明白的,一边笑着点了点头。

看着不远处的矿洞入口停放着的两辆重型装甲防暴车,我的思绪似乎不再被理智所牵绊,只因我开始回顾我来到这的过程,而记忆却只停留在上了专车后的困倦乏力,这是哪?我是怎么来的?

" ["create_time"]=> string(10) "166373047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