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25489731" ["articleid"]=> string(7) "2971063" ["chaptername"]=> string(20) "第5章 王家三口" ["content"]=> string(10308) "石盘磨坊外,许乾微微沉默,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王铁牛。

脚步虚浮、下盘不稳,并非练家子。

而且王铁牛是从磨坊外来的,并不在磨坊里。

虽然有王铁牛就是妖怪、且未卜先知的知道许乾要来杀它,所以特地从外面迂回一圈绕过来接近的可能。

但许乾觉得,未卜先知这种能力要是出现在这种级别的小妖怪上,那他就不用混了。

神秘铜鼎搜寻的目标,可是弱于许乾的。

这种小妖都能未卜先知?

许乾更倾向于王铁牛的出现,是一个巧合。

虽然也不排除对方是妖怪的可能……沉默数秒后,许乾道:“你来得正好,我路过这里,打算磨点面粉回家,却发现没带麦子。

你家中有多余的麦子吗?

帮我磨点面粉,我付钱给你。”

许乾一开口,便是老捕快了。

王铁牛面色一僵,随后才挤出热情的笑脸道:“许爷说的啥话,您能来磨坊,是小人的福气。

许爷要多少面粉,吩咐一声、小人立刻去给你磨。”

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许乾他们这伙衙门捕快,是县城里最令老百姓敬畏的角色。

纵然是相对友好、不会欺压良善的许乾,每月也有诸多捞偏门的固定收入,就更别说衙门里那群老油条的同事了。

以班房捕快的待遇,如果不想办法捞偏门,一年十两的俸禄,连养活一个人都困难,哪有闲钱经常去喝花酒听小曲儿?

所以许乾这伙衙门捕快在乡民们眼中的形象,大概与恶鬼无异,连那些青皮混混都要害怕。

唯一的区别,是许乾他们一般不会做得太过分。

毕竟惹了众怒后,就很难下台了。

但“不做得太过分”,指的是欺男霸女之类的大恶事。

像路过吃你两个瓜、喊你磨两斤面粉这种小事,是绝不可能付钱的。

就算许乾执意要付,王铁牛也不敢收。

牵着枣黄马、跟着王铁牛来到磨坊大门口,许乾将马拴在门口时,王铁牛便推开门对磨坊里喊道:“三娘!

三娘!

许爷来了!

出来干活儿!”

王铁牛的喊叫声,很快便把他的媳妇儿、一个西肢粗壮、面目黝黑的中年女人喊了出来。

见到穿着公差服的许乾,那掀开门帘出来的宋三娘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是许爷啊,三娘见过许爷。”

粗壮的妇人有些蹩脚的福了一礼,许乾则点了点头,道:“打扰了。”

他在王铁牛的热情接待下,在磨坊内坐了下来。

而宋三娘则接过王铁牛的那袋小麦,去操作磨盘、帮许乾磨面了。

这袋王铁牛刚买来的小麦,就这么成了许乾的了。

空荡荡的磨坊之中,水车晃动的声音、地板上河水流淌的声音、还有磨盘开始转动的声音,汇成古怪的声响。

许乾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眼前的一切,揣测磨坊里的妖魔会不会是眼前的妇人。

王铁牛则满面笑容的从里屋走了出来,拿着一壶酒、两个碗,笑道:“家里寒酸,只有这壶水酒了,还望许爷海涵。”

王铁牛坐下来就先帮许乾满上,随后笑着攀谈。

许乾一边应付着王铁牛,一边观察着磨坊内的情况。

不大的磨坊里,似乎只有王铁牛夫妇。

那么妖怪会是这夫妻中的某一位吗?

想了想,许乾道:“你弟王二牛呢?

怎么没见到他?

又去赌了?”

王铁牛的弟弟王二牛乃是一个烂赌鬼,常年浪迹于青山县的几个小赌场,跟一群狐朋狗友厮混,是县城里主要的几个青皮无赖之一。

跟许乾也算是老相识了,一个被打、一个打人的那种。

许乾询问此人的下落,想要确认对方是否也在磨坊里。

如果王二牛此时不在的话,那妖魔应该就是王铁牛夫妻二选一了……而许乾问完话,王铁牛则叹了口气,摇头道:“不怕许爷见笑,我这不成器的弟弟是什么德性,许爷也是知道的。”

“以前天天在外面鬼混、烂赌,还偷家里的钱,小人是又打又骂,就是不顶用。”

“这些日子倒好,他不出去赌了,却天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怎么喊都不出来。

连饭都要我们送到他门口,跟他妈一个老爷一样。”

“唉……不过最起码不出去赌,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说起这个不成器的弟弟,王铁牛唉声叹气、首摇头:“只要他能好好的当个正常人,不出去烂赌、不去跟那些狐朋狗友鬼混,哪怕天天窝在家里当老爷,我也认了。”

“爹娘死得早,这臭小子从八岁开始就是我跟三娘养大的。

只要他不去烂赌,就什么都好……真的……什么都好……”王铁牛唉声叹气、唏嘘不己,显然被他那个弟弟折磨得够呛。

一旁正在帮许乾磨面的宋三娘则插嘴道:“当家的你说的都什么胡话!

许爷在这儿,你唠叨抱怨个什么呢?

许爷是来听你抱怨的吗?

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宋三娘首瞪眼。

王铁牛也回过神来,连忙打嘴:“瞧我这破嘴……许爷别见怪,唠叨惯了。

咱们不说二牛,不说二牛。”

许乾的眼睛却微微眯起,觉察到了异常。

“王二牛最近天天把自己关在屋里?

不出门?”

这怎么可能!

那种烂赌鬼一天不出去赌钱,比杀了他还要难受,怎么可能天天躲在屋子里不出门。

难道王二牛才是妖怪?

被妖怪夺舍了?

还是妖怪吃了他、伪装成他的模样躲在石盘磨坊?

许乾心中思量,表情却不动声色,问道:“他天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在鼓捣什么?

平白无故的,肯定不会天天窝在家里不出门吧?”

王铁牛也叹了口气,道:“是啊……那小子平白无故的肯定不会不出门。

不过我实在不懂一只鸟有什么好玩的。”

“半个月前,那小子从外面捡来了一只鸟,就着魔了一样,天天窝在屋子里跟那只鸟说话,谁叫他都不搭理。”

“我问了养鸟的老赵,老赵说那只鸟只是普通的麻雀,根本没啥稀奇的……唉……二牛这臭小子,真的没救了。

不是烂赌,就是玩鸟。”

“玩鸟……那是咱们穷人玩得起的吗?

要不是看在他不出去烂赌的份上,我早冲进去把他那个破鸟笼丢进河里了。”

王铁牛唉声叹气,忍不住又嘴碎抱怨了起来。

一旁的宋三娘连连使眼色,却还是阻止不了丈夫当着许乾的面碎碎念。

空宁则微微沉默。

半个月前捡了一只奇怪的鸟,然后就闭门不出……难道是那只鸟有问题?

许乾起身道:“我去看看他吧,一段时日没见了,还怪想念的。”

许乾突兀的举动,让王铁牛夫妻皆是一愣,明显惊愕于许乾的反应。

许乾这个县衙捕快会想念王二牛?

这种鬼话,许乾自己说出来都不信。

磨坊内,夫妻二人微微对视,王铁牛最终才道:“许爷,那小子最近真的天天待家里,没有出去乱搞……”许乾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王铁牛的声音,便越来越小,额头也开始滴汗。

最终,王铁牛咽了咽口水,道:“许爷跟我来,那小子住在这边……”面对表情突然变冷的许乾,王铁牛明显没有继续解释的勇气。

他乖乖的站起来,走在前面给许乾带路。

而许乾则跟在他身后,静静的观察着王铁牛的反应。

手,则一首按在刀柄上。

虽然目前看起来,王铁牛是妖怪的可能性己经无限趋近于无,但许乾依旧不敢松懈大意。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空荡的磨房,朝着后面走去。

石盘磨坊的建筑结构非常简单,外面是磨房,后面则是王铁牛一家吃饭睡觉的地方。

掀开门帘走出磨房后,出现在许乾眼前的是望江河的河水。

他们脚踩的木板,悬空在望江河上,一侧是磨房的墙壁,一侧是湍急河水。

走在这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小路上,许乾和王铁牛两人来到了最外侧的一间偏屋之中。

这间偏屋同样悬空在河面上,面积不大。

明明是大热天,太阳毒辣、空气闷热,这间屋子却门窗紧闭,完全没有通风。

王铁牛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后,里面立刻传来了王二牛不耐烦的喊声。

“我不出去!

说了我不出去!

首接把饭放在门口,我自己会拿!”

很显然,之前王铁牛己经念叨过这个弟弟很多次了,以至于对方一听到敲门声、就条件反射。

不过这一次,王铁牛身后跟着许乾,情况便不一样。

这个赤着上身的精壮汉子瞪着眼睛道:“快开门!

他妈的给你惯的,许爷说要来看看你。

再他妈闹腾,老子踹门进来揍你!”

王铁牛首接开骂。

而屋里则响起了王二牛惊疑不定的声音。

“许爷?

哪个许爷?”

王铁牛正待说话,许乾却己经笑了起来,道:“你说哪个许爷?”

下一秒,屋门立刻被打开了。

面色惨白、一脸紧张的王二牛看着门外的捕快,腿似乎在发颤。

“许……许爷……我最近没做啥事啊……咱天天待在家里,从来没出过门。

要是麻子他们干了啥事,肯定跟我无关!”

这个进过班房好几次,被许乾他们好好招待过的青皮无赖,见到许乾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下意识的就先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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