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12843416" ["articleid"]=> string(6) "285065" ["chaptername"]=> string(27) "项羽重生秦国(五)" ["content"]=> string(8140) "

自那晚跟着嬴政开始,项羽就没闲下来过,又是奉命安排仪仗骑士全部驻扎宫内,与精壮内侍混编成三队,各守一门;又是清查宫内府库与城墙箭楼,看有得几多存留兵器,可用者一律搬到该当位置,待得好不容易全部准备完毕,那长信侯嫪毐又出幺蛾子了,自以为拿捏住了太后,着意冷落秦王。

一起来蕲年宫的纲成君蔡泽天天大骂老鸟,分明对这粗鄙不堪的嫪毐有无可奈何之意。内史王绾则日夜督察秘密制箭,顾不得静心思虑。秦王嬴政独自思谋,却暂无良方,亦不自觉带了些烦躁。

项羽全部看在眼中,然初来乍到的他也确实提不出什么好方法,只能宽慰秦王说:“王上,项羽相信王上此时飞龙在渊,迟早能一飞冲天,区区嫪毐,拦阻不了王上的脚步。”此话他说得无比笃定确信,在见证过未来的项羽眼中,这一切是理所当然的,然在此时的嬴政耳中,这话听来却是格外熨帖,对于项羽的宽慰,嬴政虽未应答,但他早已深深记在了心里,此时的项羽才算真正在秦王这里露了脸,挂了号。

这几日,嬴政信件不断,咸阳之事,嫪毐动向亦是心中明了,此次,文信侯吕不韦与嬴政君臣协力,誓要将这假物嫪毐造成的动荡给狠狠压制下来。也因此,文信侯吕不韦在寻到方法时,特来信秦王表明遏制嫪毐生乱以全秦王之法时,年轻的秦王嬴政却沉着脸,提出了异议:“遏止?为何要遏止!”嬴政连连拍案道,“心腹之患,宁不早除?文信侯此时上书敦促冠礼,能使此獠手忙脚乱匆忙动手,正当其时,何须遏制?目下不是要遏止,恰是要引蛇出洞。”

在纲成君蔡泽犹以为文信侯之法更为稳妥,若激发嫪毐早日生乱,只怕各方调遣未必得当,若不能一鼓灭之,后患便是无穷之时,嬴政却道:“此人得有今日,宁非人谋之失也!疥癣之疾而成肘腋之患,肘腋之患终致心腹大患。秦无法度乎?秦无勇士乎?宁教此人祸国乱宫也!此次,嬴政宁孤绝涉险,以等候冠礼之名守侯蕲年宫,引此獠举事。届时各方发兵剿乱自是名正言顺,乱象难道还不能平定吗?”

纲成君蔡泽仍然踌躇,“老臣是说,国失秦王,秦将更乱!孰轻孰重?”

这个年轻的秦王却是一副孤绝肃杀,“百年以来,秦国公器如此龌龊生乱,未尝闻也!只要平得此乱,嬴政虽死何憾?果然嬴政死于龌龊之乱,便意味着秦国法度脆弱之至,不堪一击也。若秦人不灭,便当重谋立国之道!有此等醒世之功,嬴政怕死何来?”末了竟是淡淡地笑了。

“……”蔡泽愕然!

同行的王绾不禁热泪盈眶:“君上,蕲年宫将士与王同在!”

项羽亦双目灼灼地望着这年轻的王者,如此君王,大秦如何不能成事。

“几位放心吧!”嬴政霍然起身,“嫪毐若是成事之人,何待今日?既到今日,得遇嬴政,又何能成事?纲成君,你与文信侯一般,都是高看此人,多有犹疑以致屡屡失机。谓予不信,拭目以待也!”说罢竟是一阵声震屋宇的哈哈大笑。

蔡泽终究默然,不是无可措辞,而是被这个年轻的秦王深深震撼了。或许,秦王却是对的,正是因着众人对嫪毐的轻视、犹疑才致今日处境。

在嬴政他们的诸般筹划下,雍城之乱亦很快落幕了,一切都是异乎寻常地快捷:嫪毐与一班亲信们尚未逃出北地便被全部活擒,嫪毐余党两万余被关中西部中部十三县民众所擒杀;咸阳城内的乱军两万余人,被昌文君所率两千王族轻兵一鼓击溃;太原郡、山阳城的乱兵则被太原郡守与山阳县令的捕盗卒伍及自发涌来的老秦人堵住混战,斩首万余,活擒三千余,也是无一漏网。堪堪半月,嫪毐及其残存余党数千人便全部被押送到云阳国狱重枷关押。

嬴政亲政第一大事,便是彻查嫪毐此事,彰秦法巍巍!很快,在嫪毐等人行刑之夜,铁面老廷尉与国正监两人便联袂秘密求见秦王,禀报嫪毐之事相关隐秘。原来嫪毐入宫背后竟是文信侯吕不韦一力操持。咋听此消息,嬴政素来凌厉的目光变得一片茫然,良久愣怔不知所以。及至缓过神来,才见座中已经没有了两位老臣,只有赵高项羽小心翼翼地站在灯影里。“小高子,你说,世间,还有可信之人么……”嬴政的声音飘忽得如同梦幻呓语,眼眶兀自流淌着泪水却浑然不觉。项羽第一次看见记忆中威仪无双的秦王如此痛楚如此可怜,心下些许恍然,原来秦王亦曾是有血有肉有情的普通人啊。

突然之间,嬴政一阵嘶声大笑:“上天也上天,何如此戏弄我也!”森森大笑中爬起身来摇摇晃晃去了。赵高忙不迭跟出,项羽亦随其后。晃悠了好一会儿,渐渐地雄鸡鸣了,天色朦胧亮了,依旧踽踽独行的嬴政却颓然倒了。项羽赵高忙不迭将秦王抱至寝宫安歇。

再次醒来的秦王嬴政似乎将曾经对这仲父的全部感情都收了回来,图穷匕见,一则《告朝野臣民书》锋芒隐隐直指吕不韦,直然指斥文信侯的“缓法宽刑”为乱国之源,要整肃吏治,要廓清朝局。

朝中形势变化,项羽一一看在眼中,秦王嬴政显而易见地和曾经的仲父吕不韦疏远了,两人政治上的歧见在吕不韦一意孤行一字千金推行《吕氏春秋》之时达到了顶峰。秦王嬴政早已出离愤怒了,一纸王书罢黜吕不韦丞相之职,将之贬至洛阳,在吕不韦以白丁之身,仍旧门客满屋,与六国使臣法外交接之时,又一纸王书传来,字字诛心,君何功于秦,封地河南十万户尚不隐身?君何亲于秦,号称仲父而不思国望?着文信侯及其眷属族人,立即徙居巴蜀,不得延误。而携这封王书一起离开咸阳的除了使臣蒙武之外还有项羽,他依稀记得上一世吕不韦死后着实给秦国添了不少动乱,而且他亦觉得,自己既然重活一世,总该做些什么,改变些什么,而不是眼睁睁看着记忆重演。

于是,在吕不韦欲饮毒酒之时,项羽悄悄摸了进去,一声厉喝:

“原来闻名天下的文信侯亦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徒罢了!”

吕不韦被莫名指斥,也不意外,淡淡问道:

“怎么,王上派你来给吕某人收尸吗?”原来,吕不韦也以为当今秦王嬴政所下王书就是要他的命。

项羽冷笑一声,“文信侯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秦王何曾行过如此暗举?王上向来不喜阴私手段,今日羽前来,不过是知晓文信侯你会有轻生之举,特来相劝而已。”

吕不韦有些迷糊,“如此,不韦之死于王上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项羽道:“文信侯啊文信侯,你以为你于秦王而言是一只拦路虎,是横亘在秦王面前的一座巍峨大山吗,错,你只是秦王腾飞之前的一小道关隘而已,未来的秦王腾飞九天,那是你无法想象的成就和功绩,可是我知道!”他的语气无比的笃定,似乎那个巍峨庞大的帝国就在眼前。“羽此次前来,也不过是想留着你的命,让那些六国之人少给王上泼一层脏水而已。”

吕不韦被说服了,他也想看看这少年口中所言秦王未来能做到的无上成就,于是领命携家眷徙居巴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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