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楚风踩着打卡时间的最后一秒 踏入了公司。
“哟，风哥，今天早上又没来开会啊，牛。”
一个男同事看到楚风笑着说道。
这是这家公司的一个传统，每天早上必须提前半个小时到公司开会。
对于这种陋习，楚风非常痛恨。
凭什么要牺牲我的时间去开会，上班时间不可以开会吗？
于是，他经常都是等开完会才到公司。
这也是沈建文一直不爽他的地方。
楚风斜了这同事一眼没说话，摸了摸口袋里的辞职书，直接朝着经理办公室走去。
在这个公司，他一个朋友都没有。
主要是这公司内卷得厉害，别看这家伙当面笑嘻嘻地打招呼，背后却捅过他几次刀子。
公司不大，职场的那种陋习却无处不在。
现在楚风都要辞工了，就连表面的和气他都懒得再装。
“切，一个业绩月月垫底的货，都快要被开了，神气什么？”
看到楚风没理自己，这男同事撇了撇嘴小声说道。
经理办公室门没关，楚风看了两眼，经理刚好在里面，让他意外的是，沈建文也在里面。
两人正在有说有笑地聊天。
看到楚风进来，沈建文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楚风，来了啊，刚好有事找你。”
倒是经理笑着打了声招呼。
这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姓何，特征是秃顶，不管对谁脸上的笑容都非常灿烂。
但只要在公司里呆过两个月的人都知道，这家伙就是个笑面虎，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冷不丁就给你下绊子，而且经常借故克扣员工的提成和工资。
楚风就被他阴过两次。
“又想坑老子的钱？”
楚风在心里冷笑，他没有第一时间将辞职信拿出来，倒是想听听这家伙想说点什么。
“主要是关于岗位调动的事情，经过公司开会研究，你并不适合电话催收这门工作，所以公司决定将你调去下属单位锻炼一下你。”
何经理笑着直接说道。
“呵，经理你要我去做上门催收？”
楚风在公司半年，自然知道所谓的下属单位是什么。
催收公司本来就是游走在灰色地带，下属单位就是负责上门催收的人。
如果是以前还没有什么，只要你不闹事，虽然得不到人家什么好脸色，但也没有什么危险。
但现在可是灵气复苏，不说有鬼怪出没，就是遇到个强大点的觉醒者都可能被人打死。
社会的生存规则早已经变了，虽然大夏基本还在国家的掌控之中，但你上门催收本就不合法，闹事的话被人打死了也是活该，有关部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且据楚风所知，自己所在的这家催收公司下属单位很乱，那些人做事往往不怎么按规矩来，经常闹出事端。
“何经理，如果我不去呢。”
楚风面无表情地说道。
何经理还是笑嘻嘻地：“这就由不得你了。如果不听公司调动职位，视为自动离职，而且你一分工资都拿不到。”
“卧槽你大坝，这点工资留着给你买棺材！还有，不是你辞退老子，是老子自己不干了！”
楚风突然暴走将辞职信拿出一把甩在沈建文脸上。
这点工资他现在根本就不在乎，一尊准王，到哪里不能活得很好？
“楚风，老子忍你很久了！”
沈建文被楚风的辞职信甩到了鼻子，刚开始有点懵，又不是我和你说，你甩我干什么？
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马上怒气冲冲地就要冲过去揍楚风。
何经理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一个小小的职员也敢这么嚣张？
他做这行这么多年，心都是黑的，以前国家监管没这么严的时候，他带头上门催收都敢打人。
看到沈建文冲上去，他也从办公桌上抄起一个水杯就要朝楚风头上砸去。
事实上，楚风是故意这样做的，为的就是激怒这两个王八蛋，他好发泄一下曾经受过的委屈。
他的思维还是按照着普通人的习惯来做事。
不然现在的他一巴掌就可以将这两人拍死。
“砰 。”
很快，让何经理惊呆的事情发生了。
刚冲到楚风面前，足有一百八十多斤的沈建文被楚风一脚踢飞了两米远，撞在墙上口吐白沫直接晕了过去。
“你，你觉醒了？”
何经理拿着水杯的手突然间就开始抖了起来。
虽然天地复苏已经三年，但觉醒者还是比较少的，主要是觉醒需要吞食异果才可能快速觉醒。
而异果一般都出现在深山老林中，普通人很难采摘到。
虽然网上说按部就班地修炼也可能觉醒，但这样修炼时间实在太长了。
正常人没有人会用几十年时间去修炼，再说时间也来不及，所以现在的觉醒者还是比较少的。
偶尔出现几个觉醒者，要么被大夏有关部门带走，要么就是躲在深山里修炼，觉醒者在顺天这种大城市很少出现。
“别，别打我楚风，这不关我的事，你的事是开会时老板说的。”
何经理颤抖着说道。
觉醒者啊，据说打死了人往深山一躲，连人影都找不到，即便被找到了，只要愿意给大夏做事，也能减免死罪。
如果他被楚风打死了，可能就真的白死了。
“老板呢，在不在办公室？”楚风面无表情地问道。
刚刚他控制好了力道，不然这一脚就可以将沈建文踢碎。
楚风所在的公司名为德信有限公司，规模并不大，只有一百多个员工，公司是私人开设的，老板姓梁，据说家里非常有背景。
“老，老板开完会就走了。”
看到楚风没有动手，何经理连忙放下手上的杯子。
“把你的保险柜打开！”
楚风本来还想和老板聊聊，顺便看看能不能敲诈出来一点东西。
虽说他不怎么缺钱用，但他的工资是自己应拿的！
血汗钱，一分钱都不能少！
“好，好的。”
何经理哭丧着脸，颤抖着将他身后的保险柜打开。
他没敢大声喊人，因为他知道就算公司里的员工来了也没用。
觉醒者不是人多就可以对付得了的。
让他意外的是，本来以为楚风会将他的保险柜洗劫一空，里面可是有着二十多万现金的。
但楚风却只拿走了6000块钱。
刚好是他这个月的底薪加上被压的一个月工资。
“楚，楚风，你可以拿多一点的。”
何经理有些不安地说道。
他不怕楚风拿钱，就怕他不肯拿。
“我只拿自己的那份工资，其他的一毛都不要你的，老子嫌你的钱臭。”
楚风手里拿着钱，冷冷地说道。
何经理涨红着脸不敢说话。
楚风本来还打算教训他一顿，但现在却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一个小人物而已，不值得他计较。
何经理的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上班时间很少人过来，办公室的门又是关着的，刚刚楚风踢飞沈建文虽然闹出了点动静，但也没有人来查看。
“梁静霞，我告诉你，今天如果不能将逾期的款项还清，明天我们就会有工作人员上门通知你的家属……”
“李美美，上门调查的人已经出发去你家了，两个小时后就到，你自己做好准备…… ”
“ 廖小玲，我们怀疑你恶意诈骗，律师函已经发出了，你注意签收……”
……
楚风经过办公区域的时候，到处都是熙熙攘攘打电话催收的声音，没有人注意到他。
这些曾经的同事正在各显神通，有吓唬上门的，有说寄律师函的，也有装成专业人员出主意，让逾期的人去别的网站网贷来还款的……
事实上，他们任何权利都没有，最多只能起到告知的义务。
“都是些走投无路的人，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他在职半年，从来没有用过这些手段，一直都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工作。
这也是他永远只能拿底薪的原因。
如果不是无路可走，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谁又愿意做一个失信人员呢……
楚风摇了摇头，没有理会这些人，快步走出了这家呆了半年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