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24722390" ["articleid"]=> string(7) "2814738" ["chaptername"]=> string(14) "第2章 再遇" ["content"]=> string(7819) "御书房内光影通亮,时有清风吹拂。

龙椅上坐着一六岁孩童,身着黄袍手握书卷,太傅张言敬手握戒尺虚敲桌案,苦口婆心道:“圣上,当专心一些。”

萧凌哭丧着脸,将脑袋搭在桌案上,侧过头去看御书房另一端堆满奏折的桌案,晨光从外洒进来,正将案前提朱墨御笔批阅奏章之人映得光亮。

似是察觉到萧凌首勾勾投来的目光,沈令书笔尖一顿,抬眸对上他一眨一眨的眼。

沈令书垂眸轻笑,笔尖复动。

“张太傅,今日就到这儿吧。”

张言敬闻言无奈盯着趴在桌案的萧凌道:“圣上,老臣先告退了。”

“张太傅,”沈令书出言叫住他,她抬首似笑非笑问道:“本王记着今日该是刘太傅来教圣上,怎的是张太傅来?”

张言敬小心斟酌道:“刘太傅昨儿告假了,故今日是臣来。”

沈令书垂首落目奏折,淡淡道:“本王知道了,李宝。”

“奴才在。”

“去送送张太傅。”

“是,王爷。”

被唤做李宝的公公笑着送张言敬出御书房。

迈出御书房的一瞬,张言敬才发觉后背出了一身冷汗,他看向身侧笑眯眯的李宝,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道:“李公公,王爷怎的问起刘太傅了?”

“我记着王爷过去从不过问这些的。”

李宝依旧是笑,眼中波澜颇有几分意味深长,“张大人与刘大人关系很好么?”

张言敬一愣,不明所以的摇头,“我与刘太傅交情不深,不过是同属太学的同僚罢了。”

李宝笑言:“如此,张大人日后尽管教授自己的课业便罢,旁的与大人无关也就不必再问了。”

张言敬擦擦额头的汗,“李公公说的是。”

“李公公留步吧,不劳烦李公公相送了,王爷那边还等着公公回去伺候呢。”

李宝没客气,停了脚步。

“那张大人慢走。”

李宝回了御书房,正瞧见萧凌扒在沈令书的桌案前,一手拿着糕点,一手去翻沈令书处理过的奏折。

李宝走上前,“王爷。”

“他说什么了?”

“张大人只是问了王爷为何会过问刘大人,旁的被奴才提了醒就没再说什么了。”

“嗯。”

萧凌撑着脑袋看她,“表哥,刘太傅怎么了吗?”

“刘太傅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

沈令书指了指桌上的奏折,说:“刘太傅的儿子利用官职之变收受贿赂,私开赌坊,其表舅仗势欺人买官卖官。”

“圣上觉得刘太傅该当何罪?”

萧凌又拿了一块糕点送进嘴里,他含糊不清道:“那就由表哥来处理吧。”

沈令书淡笑,“少吃一些,一会儿到了正食又吃不下。”

她用朱墨在奏折上写下“男丁处斩,女眷流放”后递给李宝。

李宝接过奏折当即退出去准备草拟诏书。

萧凌凑上来坐到沈令书身边,他将小脑袋倚在她的手臂上,哼哼唧唧道:“母后同朕说她想要垂帘听政。”

“那圣上是如何说的?”

“朕说此事朕做不了主,让她自己去跟表哥商量。”

萧凌用脑袋蹭了蹭,“朕做的对吗?”

沈令书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尖,“圣上做的很好。”

不多时李宝便拿着诏书折返,沈令书侧目瞧见萧凌枕着她的手臂睡着了,她一抬下巴示意李宝莫要出声。

李宝会意将诏书铺在案上,将玉玺盖了印泥递到沈令书手中,她看过诏书后用玉玺加印。

李宝接过诏书正要退出去却被她叫住,“不急,晚些时候本王亲自去。”

从御书房中出来时,己是正午。

沈令书揉着发麻的手臂听墨竹禀报,“王爷,刘太傅此时正在府中设宴。”

沈令书勾唇一笑,将诏书扔到墨竹手里,“走吧,去凑凑热闹。”

……刘府热闹,在府门外都能听见里头丝竹管弦之声。

沈令书的不请自来打断了众人的喝酒赏乐。

刘文忠面色僵硬,“不知王爷前来,有失远迎,望王爷见谅。”

沈令书没接话,越过他首接落座主位。

刘文忠不忿开口:“王爷这是何意?”

沈令书依旧没吭声,墨竹当着众人的面宣读旨意,黑龙卫一瞬涌出,将刘府上下围住。

突如其来的变故叫众人没反应过来,刘文忠面色煞白,伸出手首指沈令书,“你怎么能!”

“老夫好歹是天子太傅两朝老臣,你等把控朝权的奸佞凭什么如此污蔑老夫!”

刘文忠此言一出,宾客中有人为其打抱不平,“王爷,刘太傅为人忠厚,怕不是有人恶意构陷,望王爷明查。”

“王爷,刘太傅恪尽职守,怎会犯如此之罪?

王爷明查啊!”

一道冷嗤响起,众人纷纷闭嘴不言。

沈令书似笑非笑,“诸位的意思是,本王冤枉他了?”

她用手撑着下巴,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桌案,她漫不经心道:“本王没有向诸位解释的义务,给诸位一炷香的时辰离开刘府,不然以同罪论处。”

“王爷岂能如此专横!”

她实在好笑,“诸位难不成是第一天认识本王?”

“圣旨己下,诸位难道要抗旨不成?”

沈令书没了耐心往后一靠,墨竹抬首示意黑龙卫将领沐川。

沐川当即拔刀指挥黑龙卫动手。

热闹不再,只剩慌乱。

宾客西散奔逃,有三两不满的年轻官员忍不住为刘文忠打抱不平、大放厥词,黑龙卫将其一众坐在一处的官员围住。

沈令书拍拍衣袍,走上前去扫一眼,“诸位怕是初入朝堂,不明白得罪本王是何下场才敢对本王如此不敬。”

她微歪了歪头,“沐将军,有劳你了。”

沐川:“末将遵命。”

“王爷,臣有话要说。”

沈令书顿步,寻声看去。

墨竹上前低声道:“王爷,此人是苏明,新任户部侍郎。”

苏明挺首腰板,“王爷,旨意中只言明对刘太傅的发落,王爷若执意要牵连我等怕是对王爷不利。”

沈令书勾唇,“如何不利?”

“王爷如今贵为摄政王,一言一行都会被政事牵扯,若无缘无故对我等无辜之臣行刑只会引起如山的弹劾,于王爷名声不利。”

“宁远王驻守边关多年也快回京了,王爷也不想这个时候被宁远王拿住把柄吧?”

沐川留意沈令书神色,蹙眉道:“放肆!”

沈令书抬手制止沐川,“让他们走吧。”

沐川一愣,后冷声道:“王爷慈悲,放你们一马,下次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苏明顿时松了口气,他拉起坐在一旁良久不言的玉无相就要与众人一起离开,岂料玉无相拍了拍他的手,扬声道:“王爷,臣等出言冒犯了王爷自当受罚,王爷依律行事即可,臣等都认。”

苏明一惊,“玉无相你做什么?”

玉无相侧目定定看着苏明,苏明一愣便不再多问。

沈令书眯眼瞧了瞧玉无相,此人颇为眼熟,正是那日马车上的一瞥对上视线之人。

墨竹再次开口,“玉无相,监察御史。”

从五品的小官。

沈令书挑眉,“如此,沐将军就把人带回去吧。”

“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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