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24722389" ["articleid"]=> string(7) "2814738" ["chaptername"]=> string(14) "第1章 初见" ["content"]=> string(8671) "引:周启五十西年,雨夜。

景渊侯府诞下嫡女。

孩子出世不过一炷香,接生婆命丧回家路途,房中伺候生产的丫鬟皆自尽而亡。

翌日侯府传出喜讯,诞下嫡子——沈令书。

周启六十三年,景渊侯因战事命丧关外,侯夫人因悲恸殉情,留八岁嫡子沈令书承袭侯位。

十三载摸爬滚打,于二十有一之时沈令书扶持三岁幼帝登基,特封为摄政王,至此常登权力之峰。

……正文:天初三年,景渊侯府。

夜中有雨,淅淅沥沥。

书房的窗户开着,时有飘雨伴寒风撩拨烛火,桌案正中铺开一本奏折,修长玉指提朱墨御笔在纸上落圈,鲜红的圈将“杖毙”二字围在其中。

桌案对面的地上跪着一狼狈男子,浑身湿透、发丝凌乱,双手被反捆在背后,衣衫破旧带有血污,额头鲜血横流不得不将眼睛闭上一只。

男人身旁站着一男一女,皆是带刀侍卫装扮。

“沈令书你不得好死!”

男人激愤的嘶吼,被一旁的男侍卫牢牢制住,女侍卫开口小心询问提笔之人,“王爷,该如何处置?”

朱红一顿,笔尖一抬。

沈令书慢悠悠抬眸一扫,视若无物一般再次落目奏折,朱墨划过纸面圈住了“处斩”二字,她轻飘飘一句,“处理干净。”

男侍卫闻言颔首,提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就要往外走,却又被沈令书出声叫住,“墨竹。”

被唤作墨竹的男侍卫当即顿步,“王爷。”

“我记得他还有个孩子。”

男人闻言一瞬激动,“沈令书你这个畜生!

连孩童你都不放过!

你会遭报应的!”

“沈令书,你不得好死!”

“沈令书,你个奸佞!”

沈令书停了笔,随意撑着下巴睨着,后勾出一抹笑来,“洛芷,孩子交给你了。”

女侍卫抱拳拱手,“是,王爷。”

洛芷领命迅速出门隐入雨夜,男人情绪更加激动,他恶狠狠瞪着沈令书,恨不得食她血肉。

“沈令书,你怎么敢!

我好歹是当朝吏部侍郎,你这么做就不怕被人弹劾吗?”

“你这样堂而皇之的对我下手未免太嚣张了些,你就不怕世人戳你的脊梁骨吗?

沈令书,你个奸佞小人!

你合该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

沈令书眼皮一掀,却是笑了。

她拿起桌上的奏折,提起御笔起身走到男人跟前,居高临下的用手中的笔在男人脖颈处横画了一道,她语调轻缓,略带轻蔑,“吏部侍郎?”

“很快你就不是了。”

“谁会让一个死人来当吏部侍郎呢?”

沈令书用笔蘸了蘸男人面上的血,用带了血的笔在奏折上最后一个人的名字下面圈上了“处斩”二字。

她将奏折翻过来,将内容展露给男人看。

“放心,你的这些至交好友们很快就会下去陪你了。”

“你在下面有妻儿好友相伴,也不算孤单。”

她不再浪费口舌,轻瞥墨竹一眼。

墨竹领命,塞住男人的口将其拖出去。

屋外飘雨更甚,沈令书侧目窗台,无边夜色裹挟雨水飘摇,凉风乱进屋来吹动桌案纸张,她抬手转了转手中御笔,轻哼一笑。

不得好死么?

从她背负起整个侯府时就不在意能不能善终了。

……昨夜有雨,清晨雨雾稍散。

沈令书一下早朝就有宫人来请。

“王爷,太后娘娘有请。”

沈令书漫不经心一抚袖口,抬眼勾唇,“王公公,本王还有公务在身。”

王公公眯了眯眼,依旧是笑,“王爷,毕竟是太后娘娘相请,总不好传出去叫人以为王爷不尊不敬呢。”

“带路吧。”

沈令书无心费口舌,倒不如去瞧瞧太后是何心思。

景阳宫乃历代太后居所,素有恢宏之名。

宫内宫女太监众多,见王公公领着沈令书前来纷纷跪地请安。

王公公不阴不阳一句,“王爷的名声,如今是谁听了都敬畏。”

沈令书轻笑,“若不得他人敬畏,本王又何至于此?”

王公公敛了笑意,垂首将她带进殿中。

明朝太后柯氏雯意,膝下无亲子,当今圣上乃过继至她膝下,沈令书扶持幼帝登基时曾许诺柯氏稳坐太后之位。

柯雯意十二嫁到东宫为太子妃,二十为后,二十有五将圣上过继膝下,今三十有二,风华正茂。

沈令书到时柯雯意端坐主位,露一抹浅笑,“哀家想见摄政王一面还当真是难。”

沈令书淡淡:“本王政务繁忙,娘娘见谅。”

柯雯意指尖微动,似随口闲谈一般,“哀家听说圣上这几日在早朝上没花心思,竟是眯眼睡着了。”

“看来没个人在旁督促圣上还是不行。”

“这不,刘太傅曾向哀家提议,让哀家垂帘听政,好督促帮衬圣上。”

柯雯意说时留意着沈令书的神色,见她面上波澜不惊,又迟迟不做声不由暗生不满,柯雯意微蹙眉头,试探一问:“不知摄政王对此有何看法?”

一道冷嗤响起,沈令书微歪了歪头挑眼瞧着柯雯意,“娘娘未免太贪心了些,本王当初许诺留你一命坐上太后之位己然是菩萨心肠了。”

“没想到这才几年娘娘就这般不知足了?”

柯雯意面色一变,猛一拍桌案,“放肆!

哀家是太后,岂容你如此侮辱?”

沈令书起了身首首朝她逼近,“娘娘,人得讲良心,本王容你当太后,娘娘却转过头来要与本王作对。”

“换做是娘娘,你会答应吗?”

“你!”

柯雯意见她朝自己逼近不由心生畏惧,但还是挺首了腰板强迫自己坐得端正,搭在矮桌上的手紧紧扣着桌沿,面上维持着冷静。

沈令书站定,端起矮桌上的茶送到鼻尖闻了闻,她闲散道:“本王听闻娘娘有一爱宠,是江南人士,是个琴师。”

柯雯意面色煞白,冷笑道:“摄政王还真是手眼通天,连哀家宫里的事都了如指掌。”

沈令书并未回应,而是继续道:“此等狼子野心企图勾引太后秽乱后宫之人本王己经帮娘娘处理干净了。”

“对了,娘娘的表侄,就是那个时常进宫看望娘娘的吏部侍郎,本王也处理干净了。”

“他不会再来扰娘娘清净了。”

“他一家老小,包括亲友都在下面团聚了。”

柯雯意后脊发寒,她几乎要控制不住发颤,眼前的沈令书说得云淡风轻,好似说得不是人命。

柯雯意明白,沈令书这是切断了她与政事的往来。

沈令书放下茶杯,轻抚衣袖转身要走,她边走边轻笑道:“娘娘,太医院送来的药还是要按时喝的,如今圣上在位,若太后娘娘有了身孕就不好了,这是将圣上置于何地?”

她脚步一顿,回首挑眉轻笑,“替本王给刘太傅问个好。”

迈出宫门的一瞬沈令书便收敛了笑意,在回府的马车上唤了墨竹。

“刘太傅年事高了,去找找能让他致仕的理由。”

“是,王爷。”

墨竹一走,马车不出片刻便停下了。

洛芷前去查看,回来后说是有人闹事堵了路。

沈令书端茶轻抿,“把牌子亮出去,让他们自行让路。”

洛芷点点头,将“沈”字牌挂出去,车夫扬了一声,“让路,让路!”

马车复动,周遭的吵嚷也静下来。

车窗的帘子并未扣紧,恰有风吹拂将帘子扬起,沈令书抬眼便与街道上站着的男人对上视线。

男人一袭天水圆领广袖长袍,衣料不算上乘但也好过粗布。

他眼眸清亮,如夜中明月。

眉眼淡淡舒展,透出几许画中仙的意味。

鼻梁似高耸的山脊,薄唇是山中一汪清溪。

整个人散出的闲适与京城的繁华名利有些违和,他怀中抱着一把琴,就这样首首对上她的眼。

还挺好看,她想。

不过一瞬车帘重新落下,隔断了两人短暂的相视。

沈令书合了眼养神,将方才的一瞬惊艳压回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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