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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3) "第5章 登徒子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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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076) "萧时温闪进书房,啪地一声将门合上。
脸色比锅底还黑。
“本殿下可以解释的,你听我狡辩……”沈相雨本来在书房对着自己的画像怀疑人生,见到萧时温前来,满腹震撼只想问个清楚:“这张是……殿下画的?”
她指向挂着的私房画,画上的她罗裙散乱,花汁沾上裙角和裙下一截若隐若现的肌肤。
倘若真是九皇子……想象一下殿下夜里拿笔,细细勾勒出自己眉眼,以朱砂点染自己罗裙的样子……多少有些变态了吧。
萧时温舌头在嘴巴里转了一圈,咬紧牙关辩解道:“这只不过是本殿下一时兴致来袭,所画出的游戏之作。
“纯粹是为了练习丹青。
你不要多想。”
说罢,便快步走至墙根前,大手一扯将挂画摘了下来,胡乱卷成一团,扔到萧知知正躺着的小床上。
装作气定神闲。
沈相雨看了萧时温一眼。
从书桌上拿起第二幅。
这是一幅长卷,画的是美人荫下乘凉图。
而画中女子,和沈相雨的面容一模一样。
只是相较前一张,少了些娇憨,多了几分素丽清雅。
萧时温硬撑:“这是本王为了练习人像,才……”沈相雨又展开第三幅画。
依然,画上正是她本人。
一张是兴趣,两张是偶然,三张是什么?
萧时温无从解释,他闭嘴了。
“……臣妾不知道,殿下的兴趣竟然如此……古怪。”
沈相雨一张张摊开她于床下发现的画卷。
画上的她或站或卧,仪态万千。
如果不是平时十分关注,定不会将她的一颦一笑描摹得如此生动。
九皇子,素日里到底是用什么样的眼神在看她?
这人冷酷的外表下,到底在想什么?
而此时,萧知知正趴在小床上,欣赏着那张被萧时温卷吧卷吧丢来的、有些出格的私房画。
嗯,单论画工,确实以此画为最佳。
巫山神女也不过如此了。
难怪爹爹死后入了墓,也要把这幅画带在身边。
啧,就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少儿不……没等心声说完,萧知知突然感觉身体一轻,被一双糙手从床上抱了起来。
她回头一看,正对上自己便宜爹颤抖的瞳孔。
别说了,娃,爹快碎了。
萧时温虚握拳头,假模假式地干咳了两声,说:“夜深了,我带知知去睡觉。
你……你也回卧房去,杵在书房里浪费蜡烛。”
沈相雨:?
你整月整月窝在书房画画不惜烛火,我才进屋没半个时辰,就说我费蜡烛?
“殿下留步。”
她声音清脆,不容置喙。
萧时温下意识地顿住了想逃离的脚步。
按往常,他才是那个说一不二的人。
但一天之间,己然是攻守易势。
九皇子活了十七年,头一回体会到如此巨大的心虚之感。
“你、还有何事?”
萧时温僵硬地转过脖子。
“殿下倘若不把事情解释清楚,臣妾……不知道将来在宫中要如何自处。”
是跟往常一样,与九皇子相看两厌,话不投机半句多;还是冰释前嫌,彼此学着相知相交,举案齐眉?
沈相雨一头雾水。
萧时温沉默了半晌,轻轻捏了捏眉头。
“相雨、”他道。
沈相雨微微一怔。
这似乎是平生头一遭,九皇子称自己为“相雨”。
看见对方错愕的表情,萧时温心中有些酸涩。
这一年来,相雨的委屈他何尝不是看在眼里?
只是……“相雨,你天性聪慧。
不应在这种问题上庸人自扰。
今夜的事,权当没发生过就好。”
他冷冷地留下这句话,又恢复成以往那个不怒自威、杀伐果决的皇子。
沈相雨抿唇,一潭湖水般的眼睛轻轻泛起微波,片刻后,才答道:“是。
臣妾遵……”完了完了完了,爹又要避嫌了。
爹就是一味地把娘推开,才会把娘逼到自尽这条路上。
哼,娘自尽后,一夜鬓发成霜的人不是你吗?
这会子又装什么邪魅狂狷?
北沅把娘的尸首接去故土,爹就连娘的一件首饰也留不下来,月下发疯狂奔、醉倒沉月桥旁,被一个平民打捞起来。
死后两人也只能分葬两地。
看来今生,爹也实现不了“生可同出入,死可同墓穴”的愿望了。
噫,自己作的。
萧知知皱起小脸,故作老成地用小奶音在萧时温耳边一声长叹。
于萧时温心中,却是平地一声雷。
自己……真的连合葬都做不到?
那自己此生,有何意趣?
九泉之下,又该多寂寥?
他在宫中装作与相雨不睦,本是为了保双方周全。
可若是因此反而导致了相雨积郁成疾,不是天字第一号蠢事吗?
“……”萧时温将知知交给相雨,负手而出,对周围的侍卫道:“今夜没有我的命令,谁敢踏入书房十丈以内,杖二十!”
随后,回身进入书房,端坐在椅子上,在沈相雨灼灼的目光中开口道:“相雨,你知道,你我二人的结合,并非出于自愿。
而是东胤和北沅间的政治联姻。”
沈相雨默然。
她是北沅人,父亲乃当朝国舅,亲戚中,也不乏许多位高权重的。
家族地位可谓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名门望族。
正是由于这样的尊贵身份,东胤才会选一位皇子与其联姻。
望以一家之合,结两国之好。
北沅连年饱受战火,百姓生灵涂炭。
借此联姻,与东胤结盟,实在是一项划算至极的事。
“臣妾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因此入东胤以来,不求真心,只希望能与殿下相敬如宾,维持两国联盟罢了。”
萧时温:……好清醒一娘子。
“咳、但你不知道的是,这桩婚姻,起初朝上是有近一半的人反对的。
“其中,就包括我的西皇兄,以及西皇兄的生母,也就是当朝皇后。”
沈相雨执帕的手一抖。
萧时温叹了口气,“相雨,你猜一猜,他们是为什么?”
他的相雨那么聪明,一定跟他能心有灵犀、一点就通的。
沈相雨垂眸,半会儿才慎重地吐出一句话:“西皇子是怕殿下与北沅联姻,得了北沅的助力。
日后倘若天下风云突变,殿下便是有了一个大大的倚靠。”
北沅与东胤相比,虽是小国,却拥有最好的草场和最精良的铁骑。
而沈相雨的国舅爷父亲,不仅与北沅皇帝关系甚笃,而且手中还握有一部分兵权。
攀上这门亲事,任谁看都是天上掉馅饼。
难免招人眼红。
这么说来,九皇子一首对她态度冷淡,是因为……!
沈相雨脑中一道白光闪过。
“所以殿下这一年来与臣妾的相处,是为了作戏?
“为了让西皇子为首的一众党羽认为,九皇子殿下并没有成功收拢北沅的心,好叫他们放松警惕。”
萧时温见娘子分析得如此鞭辟入里,心中一股骄傲之情油然而生。
什么叫贤内助啊。
早知如此,新婚当夜就该跟相雨推心置腹的。
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沈相雨脖子上的一抹红痕看得萧时温是触目惊心。
“正是如此。”
萧时温起身,在书房里东翻西找,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厚厚的策论来。
翻开第一页,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批注,他扬手将沈相雨叫过来,“相雨,认得这笔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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